而且,他听说刘澜帐下的一些内卫,在进入内卫之后,所有的身份都会被隐匿,根本就查不出任何行迹,毕竟是搞谍探情报工作,保密是最为紧要的一点,可是像诸葛瑾这样,只隐匿一年的行踪,却有点古怪,也就是说,诸葛瑾并非刘澜内卫谍探。
但就算他没做谍探,但是刘澜的说客,终归是跑不掉了,诸葛玄收起书信,闭上眼睛,沉默许久,然后睁眼对老管家说道:“这个送信人在哪里?”
“没有踪迹,是府前兵丁在府门前发觉的。”
书信的来源有些古怪,首先你并不确定他的来头,也不确定他为何会把诸葛瑾的消息传给他,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完全无迹可循,因为你根本就猜不透对付的动机,这让他很不放心,甚至担心是有些人想要对他们叔侄下手,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最有可能之人只有朱皓一人,因为他又这个精力,也有这个必要去调查一切可能对他造成潜在威胁的存在,而诸葛瑾与刘澜走得如此近,他必然会害怕,那么这封信送来,别看把最关键的部分去掉,可是却足够起到离间的效果,一旦他们叔侄反目,那么他就等于间接得罪刘澜,最后朱皓自然是赚的好处的那一个,他自然会在这件事情上夺下功夫。
诸葛玄突然有点毛孔悚然,汗流浃背,如果真是朱皓,那么他在刘澜身边一定有谍探,不然关羽诸葛瑾的事情他是不可能知晓并送这样一封书信过来,现在他已经变得格外被动,因为在这个关键时刻,刘澜的身边主意绝对豫章最后的走向,一旦让朱皓的奸计得逞,那他可就彻底失去了控制豫章的可能。
当然,这也许只是他的猜测,根本就不可能发生,不过,以刘澜现在的情况,对豫章如果没有任何想法的话,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只不过他是要在他与朱皓之间做出一个选择还是自己直接掌握,这件事上,以讹传讹的版本不少,无法确定,却也让他更加对豫章郡守的位置觉得不踏实不安稳起来。
看起来,在这件事情上,确实要与他那个侄子好好谈一谈了。
原本还在犹豫着是否与诸葛瑾见面的诸葛玄坚定了信心,对老管家说道:“现在派人,去找到诸葛瑾,稍话给他,让他以最快的速度来南昌,我有要事与他商量。”
诸葛玄现在必须要确定,刘澜的真实想法是什么,只要确定了这一点,那他就会做出最终的选择,是走还是留。
他当然希望能留下来,不过这却需要看刘澜的脸色,如果刘澜对豫章势在必得,就算现在他留下来,但用不了多久,最多一两年,刘澜的大军就会压境,他照样没有任何希望,只能选择离开。
既然迟早都要离开,等人家兵临城下狼狈而逃,还是在现在换一个好结果,他心中自然知道该如何抉择。
老管家起身,有些不甘心,他是看过信中内容的,不然的话,他也不敢把门前侍卫拾到的一封书信直接拿给诸葛玄,真因为这一点,所以他明白诸葛玄这一句话意味着什么,犹豫了一下,在心中做着权衡,最终,壮起胆子说道:“家主,瑾公子现在在哪,我们根本就不知晓,而且他从那条官道而来,是从柴桑还是从南城甚至是鄱阳县根本无从知晓,这样去找,也许会一无所获。
“那也得找,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一定要给我尽快找到他!”
诸葛玄焦急的说着,虽然这就好像是大海捞针,想要找到诸葛瑾十分困难,但现在没有其他选择了:“让军中的斥候都出去找,一定要把他找到,护送他来见我,这件事办成了,找到之人,都有功劳,赏千钱,绢三匹。”
诸葛玄给出了重赏,这些奖赏,听着也许不多,可在如今的豫章,主公他们这些斥候兵丁娶妻生子置办几亩薄田的了,只要老管家把这番话说出去,他相信斥候一定会瞪大了眼睛,把那诸葛瑾给他找出来,带到面前。”
“家主,这是不是有些……”
“此一时彼一时,诸葛瑾的信中,对他的近况并没有过多笔墨,如果他只是做说客,呢么他的身份到底如何就值得怀疑了,甚至连在刘澜帐前出仕都未必,就算出仕,也可能是因为我的关系,刘澜才给了他一个不大不小的官职。
可是这封书信,就不同了,最少说明,诸葛瑾已经在刘澜帐下出仕了,而且就在这一年之内,那么诸葛瑾能够来见我,完全是因为他先在刘澜帐下出仕,其后又因为我与他的关系,被刘澜招到了柴桑,这样看来,他这些年的成长还是很不错的,不然也不会在刘澜帐中出仕,也算没有辱没我诸葛家的名声。
既然他不是打着我的名头而出仕,那么我就要瞧瞧,这一回刘澜派他而来,目的到底为何,他又凭什么让我放弃豫章!
老管家几乎已经不在对诸葛瑾抱有任何希望了,甚至有些担心叔侄两人会因此坟墓,但现在看起来是他多虑了,而诸葛玄迫切要见诸葛瑾,也完全是因为想要了解刘澜的对豫章的真正目的。
只有了解刘澜的目的,他才能想办法,可以说,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刘澜还没有想过拿豫章,又或者是先要他一个口头承诺,毕竟他的麻烦在青徐,只要把哪里的危机解除,才会考虑豫章。
可是他的机会也正在这里,如果刘澜败了,那么他的口头承诺,自然也就不会在作数了,所以他现在最害怕的是,刘澜逼着他现在就交出豫章太守的印玺,如果是这样,那他可就连一点选择都没有了,但如果是后者,那么他大可盼望着刘澜败在曹操或是袁氏手中,就算刘澜最后胜了,可有了这充足的时间,就足够让他将手头的一些事情处置过后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