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可以说他和刘澜就是两个极端。
这样的极端,在这个时代,注定了袁绍能够在短期内崛起,因为他有着家族几百年底蕴和积累,振臂一呼,自然是群起而呼应,这一点自然不是刘澜可用媲美的,因为这些人本来就是依附着袁家,他们有着共同的利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是麴义不仅不是袁氏族人,更不是门生故吏。
那么他在徐州,其实说白了就是自己一个人与一群人,遇到一些事情,肯定受到排挤,如果袁绍能一视同仁,那么问题也就不会演变成最后反目成仇的结局,毕竟麴义对袁绍还是感激的,可是对于别人,就不会了。
不仅如此,他在成功之后还要极力去贬低和挖苦他们,很多人说着是他居功自傲的表现,可这说白了就是一种长期被积压后的爆发,如果这时候袁绍能够调节一下,也许情况会好一点,但他听风就是雨,一出头,本就心里不服气的麴义自然就出言对他顶撞了一二句。
似他这样的粗人,脾气上来了,哪里还能顾得了这些,可对于袁绍来说,他不容任何人来挑战自己的威严,所以也就造成了最后两人反目乃至袁绍大开杀戒。
但类似的事情却不会在刘澜身上发生,道理很简单,他并没有所谓的旧部,而所谓的嫡系则都是与他一道从辽东走出来的老部下们,他们一同出生入死,大家互相知晓根底,所以就算有些口角,也都习以为常,更何况对于做到一视同仁的刘澜,又不大可能发生类似的事情。
而部队将领之间出现矛盾,要么当和事老去化解,要么就选择调离,谁更有能耐,谁留下,这个评判,当然是以刘澜觉得谁的决定和建议更符合实际为标准,所以就算有谁不合,但是在部队之中,却并不会出现麴义和颜良这样因为一件事情而闹到不可开交的情况。
这一点显然是袁绍没有处理好的,因为他不可能像刘澜那样做到一视同仁,就好像他对颜良文丑这些原有的嫡系肯定会好过冀州投降过来的将领,而对河北士人,又要好过南阳和颍川士人。
这个平衡他做不到,那么结果就是文人集团矛盾重重,武将集团统一矛盾重重,内部的不稳定因素其实是他现在最大的困境,要想改变,先必须要解决这些问题,可是这就好像一部已经行驶了几百年的巨轮,让他一直按照原有的速度向前没有问题,可想让他停下来,却很困难。
袁绍没这个本事,也没这个能耐,而与袁绍有着相同情况的曹操,同样也没这个本事,但他却又这个能耐,他用唯才是举来打破了传统格局,但最后曹丕又让这样这样的格局回归传统。
不得不说,像刘备这样的人最后能出来,真的是一大幸运,没有势力只能这里骗一骗那里骗一骗,最后还真就成功了,但这样的情况在这个时代毕竟是异类,可又充分揭示了一个真理,用友者霸。
袁绍只气氛麴义,说他不懂得感恩,不急着自己知遇之恩,可他从来没有把他当初不可获取的嫡系将领,更没有像刘澜那样把帐下所有将领当做知己朋友,麴义心中不愤情理之中。
哪怕袁绍能稍微对他能如其他人那样,不求一视同仁,也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甚至,袁绍在知晓两人出现问题之后,把颜良或者麴义其中一人调离,也不会出现后来的情况,这一切都是他这一手制衡搞的鬼,可他偏生忘记了,这制衡用在文人头上有效果,大军都是软刀子杀人,表面笑嘻嘻,背后捅刀子。
可是武人就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会拐弯抹角,最后矛盾不可调和。
所以袁绍在将文丑和高览招来之后,就当着沮授的面,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一番,这些叮嘱让二人莫名其妙,最上虽然说着不会让袁绍失望,可这种话,就如同场面话一样,就如同袁绍每次议事的时候问他们听明白了没有,不管是听明白的还是没听明白的都会说听明白了一样。
但矛盾,并不是说直接就会出现的,就好像麴义和颜良,最初也没有矛盾,可是在一起共事之后,在某件事情上自然就会出现分歧,时间久了,分歧越来越多,最初也许还能忍忍,可最后到了忍不了的时候,那么矛盾自然就加深了,最后不可调和。
如今的冀州主力部队正在平原郡集结休整,两人得到任命后直接就启程去了平原。
平原土地肥沃,靠近黄河灌溉也充足,虽然紧邻着冀州,却属于青州,只不过被袁绍所占据着,每年平原的税赋收取可一点都不必冀州各郡少,在这个时代,能与冀州一郡相提并论的郡县可不多,可知平原郡的富庶程度。
不过这情形在几年之前可不是,那时候平原因为黄巾之乱变得十分荒芜,正是他们到来才开始恢复。
而且袁绍对于民生的重视程度有时候会让人发指,如果不是看到一道道关羽袁绍的内卫概述,刘澜显然在心目中依然把他当做演义里那个干什么都不行的废物,但现在他才明白,袁绍也许在某些方面比如军事上没有多少过人天赋,但是在民生上,确实算得上这个时代的佼佼者了。
兴修水利,开垦阡陌,对百姓能歼灭苛捐杂税,在冀州的威望是极高的,如果这人生在盛世,又或者他是第二代的君王,那么他一定能名留青史,只可惜这是乱世,他现在的努力,最终只会变成日后曹操看到冀州户籍时的仰天长笑。
为曹操做了嫁衣,这也许是袁绍临死最后悔的一件事了,毕竟被曾经的马仔取代,没有谁能好受。而袁绍就更不会好受了,他又太多机会解决曹操这样的后患,包括张邈因他而反之时就应该解决所有麻烦。
可惜他还是妇人之仁了,最后便宜了曹操,让他坐稳了兖州。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