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沮授回到厢房,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叫来平原相,让他明日一早派上几名县卒和文吏,待市集开坊之后,把平原县内的所有养殖商户全都叫到他这里来。
沮授吩咐的事情平原相自然不敢怠慢,认真听取,沮授交代完了之后便把他挥退了下去,今天的事情有些信息太多了,他需要一个人安静的回忆一下前前后后所发生的事情,回忆自己有什么疏漏的事情,这一细琢磨,才发现因为主公突然提及的信鸽一事,把最重要的徐州之战这事给忘了。
其实对于袁绍派出文丑的决定沮授是有保留意见的,可当知道刘澜有信鸽传递消息之后,他也就没有在考虑那么多了,如果刘澜没有这么便捷的传讯方式,沮授更愿意等待高览查探琅琊的结果之后再做出是否派出文丑的决定,可刘澜手上有信鸽的话,那么这样的决定就显得毫无意义了,因为平原距离北海的距离,你根本就不可能敢在刘澜做出部署之前达到自己想要前往的位置,更不要说突然袭击了,不被人家袭击就算好的。
所以这件事他也就算是默认了主公的决定,而另外一件事情,明天管家就会去召集养殖户,他们能否养殖鸽子传信还不清楚,但平原毕竟只是一座中县,如果这里没有这样的养殖户存在,那他就只能依靠从邺城这样的大都市找到这类养殖户了,只要有这样的人,培育信鸽才算是迈出了第一步。
同样,沮授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们都没有养殖信鸽的经验,更不要说通过信鸽传书了,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么他就只能花力气从这些人中找出一些人来研究如何培育信鸽了,如果审配能抓到刘澜的谍探,从他们口中再获取更多的一些细节,信鸽的事情也就算是有了头绪了。
“就看明天的结果了。”沮授呢喃了一句,却听到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随即审配清凉声音响了起来,道:“这么,还未信鸽的事情头疼呢?别怪我没提醒你,事情看起来困难,不过就是你对此事之前完全没有任何接触,属于外行,所以才会这么没底气,可这种事,完全就是找别人来做的事情,养殖户,甚至是徐州内卫,如果他们哪里都没有办法,到时候才要考你自己来创新。到时候你再愁眉苦脸也不迟,现在嘛,没这个必要。”
审配声音响起的一刻,沮授猛地抬起头,却发现审配不仅不请自来,而且一点也不顾及的直接就跨过了门槛,进入了厅内,最后还不忘反手把门给关上,那样子就好像是进自己的厢房一样。
“你怎么来了?”沮授站了起来,连忙迎了出去。
“没什么事,找你说说话。”他二人的关系连他们自己都说不清,单纯政治立场来说的话,同属河北士人,曾经有过一段蜜月期,关系十分融洽,但是随着在立世子这件事情上出现分歧,两人已经很有没有这样私底下坐在一起过来。
毕竟矛盾已经完全从最初对南阳和颍川士人转为了内部的纷争,在袁谭和袁尚这件事情上,出现了极大的分歧,最后更是彻底分裂,虽然没到反目成仇的哪一步,但也算是老死不相往来。
结果今日却因为飞禽这事儿再次使得二人有机会坐在一起。
迎了出来的沮授把审配让进屋,分宾主落座之后,沮授到:“这么晚来,找我说说话,恐怕没这么简单吧,还是为了信鸽?”
“哈哈。”审配笑了一声,调侃道:“果然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既然你都猜到了,那我也不瞒你,确实如此,从议事厅出来道厢房,我这一路脑子里想的都是信鸽的事情,如果不找个人说说,只怕我会发疯。“
沮授微微一笑,舀了碗酒,道:“你这急性子就这点不好,什么事情都要一步步的来,不能太过着急了,不然只会事与愿违,所谓欲速则不达。”
“这些我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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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二人闲谈之时,剧县城内的高览却接连收到噩耗,他派往琅琊的探子,终于传回了消息,不过这消息可就没什么好消息了,据他们所说,开城光是今天一天,前前后后从东门进入城中的摄山营就走了三个时辰,具体多少人马根本就数不胜数,反正远远超过摄山营的人数五万人,他们甚至怀疑,刘澜可能把沛县的部队都调到了琅琊。
这样一个消息让人心情确实好不起来,而且三个时辰的部队长龙,那得是多少人啊,最少也得七八万人吧?
他都不敢去想了,七八万人,再加上琅琊的守军,这十多万人,就算是文丑来了,都没什么胜算,更何况是他们?
然而真正让他闹心的,却是随着他的到来,青州各郡一时之间突然传来的各种暴乱甚至出现了悍匪劫掠郡县的情况,闹得各郡县乌烟瘴气,为此袁谭虽然秣陵各郡县进行缉捕,可这些悍匪行踪不定,郡县之内如果派出郡国兵,人数多还能对他们有所震慑,可人数少的话,反倒会被他们袭击。
无可奈何之下袁谭只好像高览求援,希望高览能够给他一部冀州军,无须太多,哪怕只是五千人都成。
袁谭不敢把数字说得太多,但高览怎么也得帮他一下,毕竟造成现在这个局面的原因完全是高览把他手中掌握的冀州军都征调了走了,不然的话,在这件事情上他也不会向高览求助不是?
袁谭的求援急件送到剧县,高览看到这样的信函,首先想到的就是不可能突然出现这么多的骚乱,这里面一定有原因,而原因很简单,肯定是刘澜,而他的目的也是显而易见的,就是要扰乱他的所有部署。
看来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