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四周昏暗,除了秋虫的鸣叫之外,就是变得有些微凉的夜风,除此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异常,更不要说后钱匪兵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回到营寨,管统第一件事就是观察地图,这是他的习惯,走到哪里首先就是要最熟悉当地的地理,也许因为禹贡地图已经与这个时代的地貌有明显的偏差,但是大体还是相当的,尤其他本来就是文职出身,在对于禹贡的不同之后,会再整理出一副他看到的最新地图出来。
不过他所画的地图,依旧很能脱离禹贡的样式,不要说刘澜新式地图了,就连当年刘澜用羊皮卷所画的草原地貌都比不了。
相差了十万八千里,虽然地图差距大,好在使用的人终归只是管统,他明白地图上的情况是什么就行了,至于别人能看懂最好,看不懂也不碍事。
很快他派出去的斥候便回来了,而且还带了几十个人,在询问之后,没想到这些都是被俘的冀州军,他们在被强行带往牟平的路上逃脱了出来,而且运气很好的遇到了斥候,并从而被救了下来。
从他们口中,可以得知后钱的部队确实已经向牟平撤离了,而他们此前所驻扎的军营,在救下他们之后,斥候根据他们的线索找了过来,不过很可惜,他们虽然发现了已经被拆毁的营帐,但是通过灶坑可以判定,前面就是后钱的主力部队。
虽然已经可以确定无误了,可在听到斥候的判断完全是以灶坑来推断,还是心里咯噔一下,毕竟这方式使庞涓在当年的马陵一役中阵亡,虽然东郡距离东莱十万八千里,可在听到灶坑这一刻,他偏偏想到的却是庞涓,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所以当下立即追问的话便是:“你们有没有继续向前搜查?”
管统最希望得到的消息是最好能直接追到牟平,这样一来只要能够亲眼所见,那一切的一切也就水落石出了,到底后钱是在引诱他们,还是确确实实就深处牟平,这样他就可以做出真正的决断了。
但可惜,斥候的回答让他有些失望,虽然他们一直在追击寻找,但仍然没有找到后钱和他部队的影子,不过随着斥候们即将抵达牟平,他相信很快最新的情况会传回来的。
虽然黄县里牟平不算远,但走路怎么也要三四天,就算是骑马,快马加鞭也要两天时间,这可不是一段近距离,当然在后世这距离几个小时就到了,可在这个时代来,出门的工具还只停留在牲畜甚至是双脚的前提下,这个速度真的一句算快得了。
管统听了之后点了点头,他不能急,也不敢急,到底什么情况根本就摸不清呢,仅凭那几十个百姓以及这几位自称逃了出来的冀州军就做出判断,太不理智了,他需要斥候的亲眼所见,不然他虽然会继续向牟平而来,但绝不会轻兵冒进,犯兵家大忌。
以后钱的速度,现在应该到了牟平,最少也已经离牟平很近了,不过他的斥候队都是一色的快马,要赶上这几百里的距离其实很容易的,就算中途追不到,可也能在后钱进入牟平半天后赶到,所以他现在只需要耐心等待,兴许明天一睁眼,好消息就到了。
管统对于自己的斥候队还是十分信任的,这不到三百人的队伍,可是他精挑细选而出,哥哥都是精锐之士,一定能够查探来他想要的消息,当然只要后钱敢入牟平,就一定会露出蛛丝马迹,给他们千载难逢的机会。
当然他现在心里最害怕的其实还是觉得这一切来的太容易了,也太突然了,先是后钱的行军路线被十几名百姓发现,而百姓还直接前来报信,此乃疑惑之一。
其次则是斥候搭救下来的冀州军五名,这也太巧合了吧,如果这两拨人单就一波出现,他也不会如此疑心重重,可几乎同一时间,而矛头又同时指向后钱,这是不说太过巧合了一些?
虽然有些话管统不方便明说,一些逃跑的细节也不方便直问,现在是问不出什么来与问出什么来,都不会是什么好消息,所以他宁愿听听斥候的判断,毕竟后钱这一万多人,也不会走的太快,到时候证实了他的想法,那么这些报信的百姓,已经就下来的俘虏,是真是假也就一目了然了。
反之,虽然一切都有点主官的判断,可是在没有绝对的证据之前,他是不敢妄下决断的,万一这世间事就是如此巧合呢,那岂不是要怨杀好人了?
漫长的等待,原以为第二天天光大亮之后,就会有好消息到来,将斥候们所看到的一切完完整整向自己汇报,可是第二日他从起床洗漱再到吃过朝食最后时值正午,始终没有等到任何一名斥候再次出现。
这样的情况多多少少有点奇怪,但有一点,管统心里已经开始有些不祥的预感了,毕竟斥候队都是有明确要求的,不管是否有消息都要按时汇报,让他放心,同时也要让他知道下斥候现在的情况,在什么样的方位,这样部队就算是前进,也大概知道前往多少公里之内是安全的范围。
可是斥候一个早晨都没有回来一人,这情况他以前还没有遇到过,这说明斥候要么遇到了麻烦暂时无法向他回禀,要么就是已经全军覆没,中了敌人的陷阱,没有一人能活着逃回来。
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可能,反而可能性极大,如果他的预感是对的,那么首先可以确定一点,这两拨人都没有撒谎,最少确实有后钱的部队在他们前方,这一点是可要明确了,那么接下来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大部队立即拔营启程,以最快的速度向牟平开拔,他已经顾不上其他的了,不管是不是后钱的主力,都不会轻易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