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一个个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双腿发麻都是轻的,有的人已经神智都不清不楚起来,更有甚者,连灵魂都觉得已经出了窍,轻飘飘的,头脑一片空白。
多少人想休息,甚至停了下来,但是对于他们这些人,张颌虽然准许他们稍作休息,但他们只是跟着后军一直跑,这是非常难受的,跑不动还不得不一直跑,怕被落下,那后果可就严重了,不说会不会碰到风险,战后他们也会因此而被处决。
军营里就是这样,没有那么多的客观因素,也没人会听你的解释,只过问一点,完成与否,完成了有赏,完不成则受惩,军营里的道理,其实非常简单,看起来他很霸道,但是他在霸道的前提下是他已经把规则都列的明明白白,所以说他看起来霸道,但要比其他一些地方更讲理。
部队现在是彻底的乱套了,但张颌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跑不动了,但是他们一直在撑着,没有人想掉队,也不敢掉队,而他们距离战场也因此变得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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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旷野之间杀声震天,寿春军结成了一个巨大的方阵,而方阵之中又是以无数个小方阵组成,对于阵型的使用,完全是以将领个人的喜好来使用,从中也可以看出一名将领作战时的喜好,就好像赵云他就喜欢用雁形阵,他完全是因为看重其两翼的的突击,但这一点看样子赵云和纪灵是有着一些区别的,他之所以选择方形阵,并不是自己的个人爱好,听闻他更喜欢的是鱼鳞阵,之所以选择方阵,完全是从战争的环境考虑,方阵更符合他们此刻的作战方式。尤其是对于防御的他们,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这一点可要比其他的阵型更有意义。
因为简单,所以方阵被使用的次数是最低的,但也因为简单,想要突破寿春军组成的方阵绝对不会太过容易。
而徐州骑兵的冲锋,也确实收到了寿春军的方阵强有力的阻击,看起来并州狼骑正在疯狂的杀戮,但是他们始终没有突破寿春军的防线。跟随纪灵的这些老卒们展现出了一名合格士兵的优秀能力,在面对骑兵的冲击他们没有慌乱,而是有条不紊的应对着并州狼骑。
只可惜他们的战友战斗力太低了,不然他们已经把并州狼骑杀退了,并州狼骑并没有多大的变动,他们的实力其实也很难与龙骑军相提并论,不论是士兵的综合能力还是训练的质量,都相差太远了。
但是他们有一点还是有能和龙骑军不相上下的,那就是整体,因为这些人已经在一起十多年了,他们的配合无疑是非常的默契,如果把他们单独的拎出来,可能没有一个人有资格进入龙骑军,但是把他们放在一起,想要击败他们的可能性也不大,除非是碰到曹军这样实力强大的敌人,不然就寿春军眼下这些臭鱼烂虾,还真不是个。
他们与寿春军进行着疯狂的搏杀,虽然是在无法突破敌阵,但是在双方的对决中他们也同样没落下风,这对张辽来说可能是失败的,但是对并州狼骑军却并非如此,因为他们毕竟没有败。
而眼睁睁看着并州狼骑被拖住脚步的张辽,下达了第三道指令,部队改正面冲击为侧翼突破,令旗语官打出命令,要求从侧翼对寿春军进行有效打击,既然正面无法突破,那么他就必须要想想其他办法,而从侧翼突破可能是最好的结果,打开胜利之门,当然也有可能同意无功而返,但这说白了就是一次尝试,成功与失败的可能性都有,但与继续在正面耗时间比起来,从侧翼突击还是值得一试的。
并州狼骑再次向着寿春军的侧翼杀来,如旋风一般瞬息而至,在敌军前大开杀戒,这一次张辽的想法是对的,瞬间他们就找到了敌军的软肋,立时将寿春军杀得丢盔弃甲。
张辽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正面的寿春军和侧翼的寿春军简直不可同日而语,正面如果他们杀上去是一堵石墙的话,那么侧翼不过就是一张洛阳纸,没有任何威胁,更休说去阻挡他们前冲的步伐了。
看到这一切的张辽亲自冲了上去,带着本部人马,他的目的是否坚定,就是要以及避敌,就是要借此机会彻底击溃寿春军。
张辽舞动着破天戈很快杀入战场,他的招式都非常简单实用,没有多么复杂,端的是军中最直接的杀人之法,遇见的敌军都是一招致命,只是一眨眼之间,就有三名寿春军倒在了他的破天戈下。
张辽带着本部的出现,立时杀了寿春军一个哭爹喊娘,然而一直坐镇中军观望战场的纪灵则彻底坐不住了,这个时候必须要下达合围的命令了,伏兵尽出,不然的话再继续下去,可能他们就真的败了。
在这最后的关头,纪灵毫不犹豫的下达了最后的一道命令,成败在此一举,一道道命令同令旗官打着旗语下达了出去,现在的他们只需要顽强坚持下去,用不了片刻,并州狼骑将彻底陷入到重重包围之中。
“兄弟们,随我杀啊。”
张辽大喝一声的同时破天戈横着向前方的寿春军一扫,不偏不倚,横扫千军正中面前三名寿春军的胸膛,将他从肠到腹,切开了一个大开膛,鲜血和肠子齐齐流出,而后整个人倒地不起,死的不能再死了。
张辽的勇猛激励着所有人,并州狼骑都有点杀红了眼,一窝蜂跟着他蜂拥扑向了寿春军,而寿春军的反抗根本就没有任何威胁,简直就是待宰羔羊,被他们按在地上仁义的蹂躏,然而就当他们以为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的一刻,局势却急转直下。
当身后喊杀声突然响起的一刻,他们都是下意识的一愣,尤其是张辽,他第一反应就是张颌终于来了,但是当他看到从四面八方杀来的部队身穿着战甲颜色的一刻,他的心彻底凉了,这一仗彻底变得凶险甚至前途未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