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目标直指寿春,其实完全没必要特意绕个圈子先南下庐江,没有意义,因为庐江一旦陷落,打草惊蛇下袁术是很有可能直接齐寿春而逃的。
这结果如果他的目标最终指向寿春,那么现在的决定是挤不明智的,可是庐江又为何会对刘澜的如此看重呢?显然对于他来说,对防御长江并没有多少了解,或者说在这个时代包括这个时代之前的很多他这样的人,都没有了解,毕竟在此之前,人们看重的是中原,得中原者得天下,哪里的人口,哪里的科技以及开发程度,都不是南方所能媲美,试问,现在冀州都能号称天下第一州,可想而知南方与北方的差距有多大。
所以在这个时代似袁涣这样的人不会专门去研究防御长江,所以除非刘澜告诉他,不然他永远也不会知晓原因。
当时纪灵就非常奇怪,没想到袁涣对刘澜会如此了解,甚至他的内心都开始出现了些许变化,对他更是多留了一个心眼,但随后当知晓了他与了的渊源之后,这才释怀,原来二人是在颍川相识,但那已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更何况作为袁军同族,自然是值得信任的。
但也正因为袁涣,所以纪灵了解到了一些他从前所无法了解到的一些刘澜的事情,毕竟当时的纪灵因为自身所处环境,对于刘澜的情况是很难得到消息的,甚至刘勋也一样,但袁涣就不一样了,对他这位老友,每当有他的消息时,还会多方打探,所以他对刘澜早年间的一些事情是十分熟稔的,说起来也是如数家珍。
袁涣以其自己的见解加上较为客观的态度,把一个他认为的刘澜该有的样子介绍给了二人,而这般介绍,远远不是市井所能听到,市井流传的那些更多的是经过演义,什么样的传闻都有,真真假假,很难分辨,可是袁涣口中就不一样了,大多都是真实情况,当然有没有加工,其实二人也无从知晓。
都说知己知彼,可其实他们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对这位对手有过太多的了解,而现在就不一样了,经过袁涣的介绍,他们对刘澜算得上是有了深刻的了解。
对他的评价也变得客观起来,而这样一来,当袁涣再次提出自己的不解时,也引起了二人的疑虑,刘澜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三个人都沉默了下来,思考着各种可能,突然刘勋站了起来,走到了议事厅一侧的巨大地图前,手掌直接按在了徐州的方向:“会不会是这里!”
他并没有多大把握,说完之后就看向了二人,但是他这样的提示,瞬间就让二人猛然醒悟过来,这个时候或许也没有其他更好的解释了,除了徐州的袁绍,刘澜还能忌惮谁呢,现在就算是告诉他们刘澜看重庐江是因为防御长江,可能三人也不会相信,觉得刘澜是在骗他们。
如果不是袁绍的存在,他根本就不必太过着急,他这么多的部队,现在完全可以把庐江围个水泄不通,困他们个三五月半载,庐江的粮草就会告罄,那时候庐江不攻自破,这不必强攻更稳妥。
然而他们有围城的实力,却没有围城的时间,一旦袁绍有任何的举动,徐州就会同时在两个战场之上作战,别说他要面对的一方是袁绍了,哪怕换成是黄巾贼,同时开辟两条战线作战,谁都没有必胜的把握。
“看来这才是刘澜如此迫切与我军决一死战的关键原因啊。”刘勋从地图前返回,在走到纪灵身边时说道。
“虽然我们现在才猜到刘澜的意图,可我们的措施从一开始就是正确的,没有与张颌决战,反而是死守庐江,如果我们当时贸然出击,现在的情况只会更糟糕。”纪灵现在对守住庐江是充满了期待的,甚至可以说在场的三人都信心十足,只要把徐州的地道一破坏,单纯的攻城是没有任何意义的,除非徐州军还有其他后手,而此后手又是他们现在所不知晓的,但可能吗,如果真有这样的能耐,庐江早就被攻下了。
“现在这样也好,他把我们困在了这里,可是刘澜排到寿春的部队何尝不是也被我们困在了庐江不敢轻举妄动,曹操在平阿也一样,那换个角度来说,天子不就是彻底的安全了?”刘勋笑着说道:“看来现在的局面不仅不那么糟糕,反而还很不错,至于接下来,我们就等着时机成熟,抓住徐州军松懈的机会,偷袭他们一次,彻底扭转战局了。”
“只守不攻,绝无胜算,现在就是要等待时机,抓住时机,一击致命,从而扭转庐江战局,虽然这会有一定的冒险,可是如果张赫门地道之法失败,而庐江又攻不下来,一旦跟他们耗下去,最后倒霉的还是他们,所以啊在守城的时候寻找战机,才是现在的重中之重。”
“就怕到时候我们一出城,就中了徐州军的埋伏,”袁涣不无担心的说道,当二人都开始有些盲目自信的时候,袁涣觉得是该敲打他们一下,最少也不能现在这样乐观,毕竟对手不同,这可不是什么山贼土匪,这可是徐州军。
“这道理不用你说,我也明白,既然我之前说是寻找战机,那就是一定看到了机会才会冒险,而不是直接就去冒险,我可不会做出任何鲁莽的举动,让我们现在大好的形式变成空。”刘勋沉声说道,也算是对二人表了一个态度。
“打是肯定要打,但决定出兵最少也要我们三人之中两人同意才行,不然确实有些冒险了。”纪灵眼观鼻,鼻观心,可是刘勋,且对他投去了一个意会的眼神,两人决定,换个角度来说,只要他二人觉得时机成熟,就可以出兵,完全可以甩开袁涣,当然如果他和纪灵有了分歧,那么也可以由袁涣来决定二人最终做出哪一种选择,所以他这个提议,确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