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直接否了他的任命,可能他连这刺史之位也得丢,影响太大,就算是征辟,最少也得走个程序。
所以袁熙这个任命也就如众人所知那般,也都明白,一个县长这就算是县吏了,而且还是蓟县县长,那就算是在幽州吏做到头了,再升就是由吏为官了,而袁熙这个任命,明眼人都清楚,是堵悠悠众口的,来年只要一选孝廉,立马就升任蓟县县令,而袁熙乃是幽州刺史,刺史府就在蓟县,这是把他当做了心腹,以后扶摇直上,前途自然不可限量。
父亲虽然只是对袁熙一番口头表扬,可袁熙对他的赏赐,可就不仅仅只是在职位上稍作变动那么简单了,以往哪里有什么官邸可言,在外也没有住所,就在刺史府住着,现在可就不同了,袁熙直接就赏赐了一间刺史府附近的宅子过去,甚至连奴婢都是从刺史府里挑了二十人过去伺候,知道他的俸禄低微,所有一切开销,都走刺史府。
自此之后,韩衍算得上是一步登天,以前的那些知己朋友谁知道他是谁啊,现在门前那可是车水马龙,再加上县令也非常知趣,他县长分管的一切内政全部放权不管,给足了他面子,现在谁不说韩衍才是蓟县真正掌权的县令。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饶是韩衍早就有所准备,也没想到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这些事情,每日都会传到袁熙的耳中,他对此一点都不奇怪,也不吃惊,说白了他毕竟刚到幽州不久,如果前不久上任的那些动作是杀人立威外加新官上任三把火的话,那么这次对韩衍的重用,就是对外界释放的一个信号,跟他作对那就是必死无疑,反之他袁熙也不是小气人,保你一个景秀前程。
这件事他在和鲜于兄弟商讨时,是得到二人一致支持的,现在二人几乎就是他的谋主,用二人的话说,幽州各郡的郡守县令,在挑人选的时候有多少人是阳奉阴违,谁也不知道,但是这件事可以暗中查,瞧瞧他们有几人是袁谭的人,又有几人是袁尚的人,还有几人是想出力但是无人可出的,既然大将军让主公主政幽州,就算各县不安插自己的亲信,那也不能让将军府里的那些人把他们的亲信安插到各县让恶心主公啊。
他二人这几句话算是点醒了袁熙,反正此刻他就觉得,幽州这些个郡守,不这些个县令都是些阳奉阴违的货,都在暗中帮着大哥三弟算计着他,所以他要扶植自己的亲信,就算不扶植自己的亲信,那这些位置也一定得保证不会是他们二人的信任。
这之后对韩衍的重赏,与其说是对他立下大功的赏赐,倒不如说是一次千金买马骨,他相信有这么一出,等几个月后推荐孝廉一事一成,韩衍做上了蓟县县令之为以后,来表忠心的人还会少吗?
不过这些人可要仔细遴选,找出真正合格有才能而且忠心之人进行任命,这一计划袁熙早就像好了。
用他的话说,现在在他心目之中,真正能够确定的就是蓟县了,韩衍已经架空了县令,所以蓟县是他最放心的县令,可是其他的县令,他一个不放心,包括郡守,只不过他任命个县令容易,可郡守就没那么轻松了,但这都不重要,毕竟他才是幽州刺史,或许无法任命一县县令甚至是一郡郡守,但是要架空一县县令和一郡郡守对他来说太简单了。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招到蓟县来,直接软禁,他到要看看有谁敢出头,没人出头,那就留他一条命,像现在的蓟县县令一样踏踏实实做个什么都不管的县令,如果有人出头,那回程的路上死于非命,那就不能怪他了,现在幽州匪患未平,似王松这样的山贼强盗还有不少,洗脱干系再简单不过了。
这些当然不可能是袁熙所能够想到的,说白了都是鲜于兄弟,当袁熙听到这些大逆不道之言的一刻,整个人的三观都毁了,可不得不说他主政幽州,如果不用心腹不培养心腹的话,那以后拿什么跟袁熙袁谭斗,还不如早点交出权柄,做个富家翁更好,甚至以后身首异处。
千金买马骨的效果很不错,甚至连不少郡守和县令都向他示好,对于他们,因为袁熙已经先入为主的觉得在与磨练联络时这些人首鼠两端阳奉阴违,所以一个都不信任,一句话,都不留,反之一些因他们打压而一直郁郁不得志者则进入到了袁熙的视野。
他们被鲜于兄弟秘密召见,虽然只是闲谈几句,袁熙甚至根本就没见他们更没有给予什么承诺,但是有鲜于兄弟二人出面,这些平日里郁郁不得志的文吏们,终于算是守的云开见日出了。
当然了,袁熙一下子也不可能直接就打动幽州的官场,先从广阳郡开始,因为袁熙刺史府的治所在蓟县,所以未设广阳郡守,可以说他又是幽州刺史又是广阳郡守,但下面却有这蓟县县令,所以当韩衍架空了蓟县县令之后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他便在袁熙的默认之下,变成了名义上的广阳郡守。
而周边县令,就在韩衍这位理论上的广阳郡守的主持下开始了重新洗牌,这些县里有合适的人选则直接由袁熙选之,没有合适的人选,则由韩衍推荐,毕竟他虽然是继续县令,可说白了行的却是广阳郡守的职权,而这样的任免,不过是对于韩衍还是袁熙自己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这样一来,韩衍这个连孝廉都不是的蓟县县长,却有着能够决定周边几十县县令的任命权,这些有着孝廉身份者平日里连正眼都不会看的小吏,现在却不得不带着重礼,陪着笑脸来见他,可就这人家连好脸色都没有,有的人甚至连府门都没进,人和礼物就被恶仆赶了出来。
真的是一夜之间,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