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厢车而过的通道,看到厢车出现的一刻,驿丞急忙迎了出来,然而马车却只下来了一名年轻的小丫鬟,和驿丞闲聊几句,驿丞却便满面红光的在前引路了。
马车使动,驿丞却不得不慢跑跟着马车在前指引,这情景别提多引人注目了,不少人都猜测,这厢车内到底坐了什么人,来头这么大,虽然厢车一直以来都是妇人使用,但如今却没那么多讲究,男女使用的频率都很大。
可很快当厢车进入驿馆的时候,一些眼力好的人却反应过来,这不就是大将军府的马车嘛,最初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入住驿馆,现在看来这八成是大将军来了。
“怪不得这么大的派头,原来是大将军啊。”驿馆外有些惊呼起来,可很快就传来了不少人嗤之以鼻的笑声,大将军来驿馆这怎么可能,能让大将军来这里见的人这世上还没生出来呢,再说了,大将军如果出门,能是这样的一个仪仗,未免太寒酸了,多半啊是三公子还差不多。
“哦!原来是三公子啊,那就说得过去了,不过不都说这袁三公子最像大将军,素来平易近人,怎么还做出这等拦路的事儿来了,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不少人都开始腹诽起来,三公子原来也不过如此,都说他和大将军一样,礼贤下士,平易近人,不似大公子袁谭和那般飞扬跋扈,也不似二公子袁熙眼高于顶,现在看起来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不然如果真似坊间所说,看到坊门前这番情形,那还不邀买人心啊?可你看看,连问都不问一下,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进去了,真的是……”
他还没说完,边上的人就打断他,叹口气道:“知足吧,咱们是什么,说白了不过就是跑腿的,人家三公子用得着替你我出头,还邀买人心,你的‘心‘或者我的’心‘值二百五铢吗?”
虽然是一句玩笑话,但也让之前有些不爽的一名小吏闭嘴了,确实他们算什么,在人家二公子眼里,可能连一名普通的士兵都不如,普通士兵邀买人心还能替三公子卖命呢,咱们呢?
之前还因为驿馆拒绝入内的官员们现在都失望之极,今天如果是文丑或者是荀湛这样的重臣大将入住驿馆,说实话他们等也就等了,谁让人家现在位高权重,炙手可热呢,等也就等了,但是身为袁家子孙,因为自己的原因作出这样的事情来,就未免太让人寒心了。
不过他们很快也就想通了,毕竟大家都一样,没有进入驿馆,不患寡而患不均,这样想想也就舒服了,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看见了吗,一名小吏偷偷指着不远处一身布袍男子说道:那人可是黎阳县令,现在这部和咱们一样,也在这等着?”
“不是吧?那人真的是黎阳县令?”
“那还能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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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县令一直跟着厢车在头前引路,这时车厢内传来了一名妇人的说话声:“这驿馆门前怎么人山人海的,驿丞每天都是这样?”
驿丞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要遭,连忙解释,道:“不是,平日里非常有秩序,只是今日卑职得了将军府的信,怕尊客等急了,才出此下策。”
其实他今天也只是得了信,说是重要的客人要会见二公子,当然具体是谁没有通知,可是他自己却清楚,昨天三公子的随从已经来过了,而且那是直接上门,哪有像今天这样居然提前来通知,他虽然只是小小驿丞,可在这鱼龙混杂的驿馆,什么身份的人没见过,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多半是三公子要亲自来,甚至有可能是身份更高的人前来,哪里敢怠慢,可是驿馆门前这一幕却让他有点害怕起来,是不是自己做的有点过了,引起尊客的不快了?
他心思急转,胡人听到了车厢里的重哼声,最初的女声他以为是那小丫鬟,但这哼声一出,他知道不是,那小丫鬟的声音和翠鸟一样,而刚才的女声却早嘶哑些,瞬间他就反应过来了,这哪里是大将军和三公子啊,极有可能是大将军的夫人,看起来她这是对自己今日拦车挡人非常不满,也就是马屁拍在了马腿上,这枕头风一吹,自己还能有好?
眼睛一转,连忙解释,道:“尊客有所不知,今天驿馆人山人海,卑职虽然知有尊客驾到,但也只是提前通知了他们,希望他们到时候能让一条路,方便尊客进入驿馆,并不想驱车拦人,哪只他们听闻说是大将军府的车辆要入驿馆,纷纷表示要在驿馆前等候,更是主公让出了通道,卑职一看这驿馆前人山人海,怕出乱子,希望他们尽快进出,可他们却说大将军府的车驾来驿馆,他们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将军府的车驾前进入驿馆,说什么也要等您车驾入馆再进入,卑职苦口婆心也无法说服他们,这才有了门外的一幕,还请尊客原谅。”
他虽然听出了来人的身份,但是也不点破,甚至方才这番话也说的不卑不亢,看似求饶,实则无奈,一处只觉得车帘好似动了那么一下,但是他却不但去看,许久之后才听到车内又响起了女声,不过这一回他可有肯定是那小丫鬟的声音:“原来如此,既然是众臣僚对大将军的拳拳敬意之心,那也就怨不得驿丞你了,不过以后这样的事情最好别做,别人怎么入的驿馆,我门也怎么进入,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尊客体恤臣僚,他们都是千里迢迢而来,一路风尘仆仆,别提多辛苦了,有的人双腿内侧因骑马早就磨破,可还在外等候,卑职虽然不忍,待却无法说服,不过卑职一早就已经为他们事先尊卑的吃食和饮水,更是吩咐驿卒,将军府的马车进入之后,便会立即让他们进入驿馆,直接走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