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王修就被大将军府的人接走了,而许攸却不知道,王修是被连夜被送出城的,听到这里许攸冷汗直流,当即就到门前咆哮,要去见大将军,甚至还叫嚣他奉命今天前往徐州,可令他如何都没有想到的是,门前的一名头领冷冷的回他,许先生最好回去,不要让我们为难,大将军又令,如果您敢擅自离开府邸,那么卑职是有剿除叛逆的权利了,府内上下这一百多口,可以先杀后报!“说道最后已经带着强烈的威胁意思了,看着许攸乖乖回去,门前的那名头目甚至对他的背影说道:“对了许先生,你也不用着急,因为已经有人替你去了徐州!”
许攸脚下一个踉跄,彻底瘫坐在地,他知道自己玩了,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一众夫人子女看到他这个样子便哭哭啼啼的询问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他们被府外的士兵各种呵斥,早就气愤不已,就等着自家大人醒来好出头,当需要到了府门前,一众府内的下人丫鬟都看着呢,可没想到最后却是这个样子。
当后院的几位夫人得知此事,都开始慌乱起来,哭哭啼啼,看着他们的样子,许攸气不得已出来:“嚎什么嚎,哭丧呢,老子还没死呢!”许攸也是气急了,以他的修养这样的粗狂,完全似市井百姓的骂人话从他口里出来太难得了,但也足以说明他此刻到底有多慌多乱,他实在不知道不过一天,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小妾们虽然忌惮他的淫威,可这个时候害怕的瑟瑟发抖,说什么的都有,什么不想死什么夫君死了我们可怎么办……越听许攸就越烦,越听就越气,大骂道:“都给老子滚,老子和袁本初三十几年的交情,就不信他真的杀我!”
他虽然这样说,可却着实没有多少底气,就在他坐在中堂想要闭目养神的一刻,却突然听到有人走来的声音,帮着他揉捏真双肩,抬头一看,却是正妻,有些心灰意冷的摆摆手,说:“你也退下吧,让我静一静。”许攸虽然对小妾们没有多少好颜色,张嘴就骂甚至动手还会打,但是对正妻可就不敢了,反而是相敬如宾,对其敬爱有加。
“夫君,你这样可不是办法,遇事这般慌乱,根本解决不了咱家的处境,你到底想想,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惹得大将军对夫君您起了杀心。”
“这……”许攸立即坐直了身子,夫人的提醒让他眼前一亮,可是刚要回忆,却发现头疼的要命,昨夜宿醉的太厉害,现在还头疼着,但是这都到了什么时候了,他哪敢怠慢,仔细回忆,可却只有几许片段,很难想到都发生了什么。
许攸不断回忆着,把自己能想到的片段不停的告知了夫人,最后他更是猛然想到了自己在大将军面前大放厥词,甚至还说什么要帮助自己的老朋友老拿下天下,逐鹿中原,他说着背后已经冷汗直流了,喃喃道:“完了,完了,酒后失言,这一次没人能救得了我了。”
许攸闭上了双眼,已经放弃了,昨晚自己做的那些事,袁绍还能留着他就没杀就已经非常仁慈了,现在在奢望其他的根本就没有,叹了口气,道:“我会主动求死,希望本初能看在多年的情谊之上,留你们一条活路。”
他刚想站起来去见袁绍,却又颓然坐下,现在别说去见本初了,就是出府都没这个可能。
“夫君觉得今日之事与此有关?许夫人摇摇头,道:“未必,夫君这番话不仅不会惹来杀心,反而还会使得本初重用夫君。”
“哦?何以见得?”他现在头疼的紧,哪里还有清晰的思路去想这些,还好家有贤妻,能帮着他,不然这个时候还真是无能为力。
“夫君这番话可是对大将军表了忠心,我反而觉得大将军没有动杀心,就是因为夫君这番话才让他觉得夫君对他忠心耿耿。”
“有道理,有道理,本初到现在只是围府而没有杀人,这绝对不是本初行事风格,看来真的被夫人说中了,若非昨夜那番胡言乱语,多半吾早已身首异处了。”许攸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都怪这黄汤误事,以后且不能在乱饮酒了。
当然这也是昨晚发生的这一切让他有点目中无人了,以他这几年的情况,在几大派系之中始终是夹着尾巴做人的处境,哪敢如此胆大,若不是因为觉得要被重用,借他个胆子都不敢如此放肆,揉着头,道:“可是,既然不是酒后乱言,又是什么让本场生了杀心呢?难道是那王修?”
“不会,如果是因为王修,那大将军昨天就动手了,还用现在?”
“那又会是什么呢?”
“这就要问夫君您了,还说了些什么?”
“昨天,昨天还说了什么呢。”苦思冥想,忽然想到了最近自己语言刘曹结盟,以及强调要与曹操继续结盟对付刘澜的事情,下意识的问道:“会不会是这个原因?让本初以为我心向孟德?”
“十有八九。”
“没道理啊,我这套计划才是现在的冀州的首选,本初何以如此糊涂呢!”许攸瞬间便气恼起来,如果不是府外有着近卫包围,都要破口大骂了。
“夫君有没有想过,为何大将军要对曹操用兵呢?为何又不想对刘澜用兵呢?”她虽然是妇道人家,可也明白一个道理,似本初和孟德这样的旧交,几乎与通家之好没什么区别,大军都是互相认识的,虽然看似是老朋友,可他们现在的身份,谈交情根本就是没有意义的,反之利益才是关键。
这一下子,夫人的提醒瞬间就让许攸看到了以往没有看到的另一面,也瞬间让他明白了自己道理是怎么让袁绍动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