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的话每一次他都会被张昭所压制。
而在这件事情上,可以说二人再一次战到了对立面,孙邵当众起身,出阶说道:“将军,卑职以为长史所虑,虽不无道理,但清议在大汉朝已经出现了三十余年,可以说禁止清议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出现,但是不管是桓帝还是灵帝乃至于献帝都没有同意,甚至连董卓与曹操也没有限制太学生们对时政的讨论,而且因为太学生们的存在,清议往往能够震慑一些朝官。
卑职这些年,一直在县里、郡内主政一方,见到太过这样那样的问题,可是这些官吏在处理一些事情上,往往都是采用欺上瞒下的方式,而这样的奸滑之吏更是数不胜数,虽然各州有刺史下的督邮,各郡有郡守下的督邮来检举各地不法之吏,然而这样的监督却并不理想,反倒是一些惹起民愤的在经过太学生们的检举,有效的被发现,并最终在审查之后尽数被绳之以法,所以太学生们在清议上虽然对政务多有抨击,但是却也不能忽略他们在监督官员上起到的作用。”
“真是可笑,大汉朝自有律法,如官员犯罪,自有督邮、御史与汉律法度进行约束,靠太学生监管,岂不是舍本求末?如果一名官吏本是好官,却因为太学生造谣诽谤而入狱,届时审查清楚,还其清表,可世人信否?到最后还不又是我们在官官相护?”张昭不屑一顾,一柄宝剑,能杀敌,也会被杀,而太学生对他来说,就是这把双刃剑,而偏偏这把双刃剑杀敌不多,被害的可能性却更大,所以他无论如何也希望要取缔他们对时政的清议,最少也要加以限制,不能让他们肆意妄为,造谣生事。
张昭的顾虑是说的有一定道理,毕竟这个时代的宣传可没后世那般发达,就算是后世,辟谣也同样会跑断腿,何况是这个年代,想辟谣根本就没那么简单,都是口耳相传,可再辟谣也不会比这帮郑学生们造谣来的更快。
这一点张昭是深受其害,或者连刘澜也在其中,当年取消工籍、商籍的时候可不就是吃了哑巴亏,被这帮士子和氏族联手对他进行了无数诋毁,最后气得刘澜干脆要派兵去清剿这些氏族,可想而知,当张昭以此举例的时候,还真收到了包括关羽和刘澜在内的认可。
不限制归不限制,但是必须要承担一定的后果,不能让造谣者肆无忌惮,这样的事情,在太学里太常见了,毕竟不可能每一名太学生都没有一点私心,而大汉朝当年出现这样的情况,也只是哑巴吃黄连,但刘澜可不想出现这样的情况。
孙邵见到刘澜的反应,心里不由一颤,虽然刘澜搞出了这么一个内阁,对丹阳的政务彻底放手,但在一些问题上刘澜的一句话,往往能决定内阁的态度,包括张昭也清楚,不管是关羽还是国渊这都是他最为心腹的二人,如果再加上糜竺、甄俨以及步骘三个小舅子,有什么政策不是立刻就会通过的,所以这所谓的内阁,其实还是刘澜自己一言堂,只不过对于内政,因为精力不足以因对,所以才会看起来彻底放手,但如果他放话的话,那就没有什么政策不被通过。
此刻,孙邵和张昭明争暗斗虽然还没有真正的白热化,但是此刻他已经发现了,刘澜已经松动了,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已经被说动了,而这一切都是张昭从最初的强势取缔变为了加以限制,这个时候如果自己再继续坚持的话,那么到时候必然会很难看,这岂不是让张昭白白压了自己一头,当即想通了的孙邵便也不栽坚持,说道:“卑职以为,彻底取缔郑学学子清议不合时宜,毕竟这会引起学子们极大的反弹,得不偿失,可如果进行有效监管,使得清议学子为他们的言行负责,势必会让他们不敢轻易造谣诬陷,所以卑职以为,清议学子这件事最好能够交给丹阳郡来进行监管。”
既然改变不了,那孙邵就一定要在监管这件事情上抢占先机,绝对不能把监管的权利交给将军府交给张昭的手中。而张昭也没想到以往与他斗得不可开交的孙邵居然会以退为进的方式瞬间让他陷入被动,毕竟从一开始他的真实目的就是要对清议进行监管,只有这样,那么在以后内阁施政时才能够掌握主动权,甚至是借助郑学生有效的打击孙邵,忙出列道:“卑职以为,丹阳郡机构臃肿,人员庞杂,与其再分出人手监管清议,倒不如由将军府出马,卑职长史下面的属官完全可以胜任。”
将军府的属官其实在这次迁徙之后进行了大规模的清减,下属吏官不在臃肿,但是丹阳郡就不同了,因为加设了工曹与商曹,机构变得越来越庞杂,人员也是一再扩充,甚至刘澜都想把其中的一些机构直接剥离出去,另外开府,毕竟都挤在郡守府确实太庞杂了。
而且对于秣陵县令这件事情上,最初很多人都是建议仿效惯例,不必设,交给丹阳郡进行直管就可以了,但是刘澜没有同意,因为他非常清楚,如果秣陵新城建设好之后,丹阳郡根本就不足以同时管理秣陵以及丹阳郡内的其他县,所以对于县内的事情,还是要交给秣陵县来管,也就是说一些原本秣陵县内一直由丹阳郡所管辖的衙门,完全可以剥离交给秣陵县。
这样一来其实就能够有效的控制丹阳郡衙门现在庞杂的属官,当然刘澜现在更希望把一些诸如农、商、工甚至是监狱这些全部剥离出去,尤其是监狱,没必要非得建在郡守府旁,就好像后世那样,把办事机构全部迁移出去,当然这都是需要新城建设完成的,而现在他能想到的,只有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