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起来,紧接着就听到了熟悉的战鼓声,片刻之后就看到一名城门守卒飞马赶到,来到黄忠大营内禀,道:“启禀将军,九江军攻城。”
“很好。”黄忠抬起他的凤嘴刀,背上万石弓,黄忠这两柄武器,那可都是赫赫有名之物,当然比起黄忠在武榜上的排名,凤嘴刀在兵器谱上的排名可就没那么高了,只排在第十七名,低于纪灵的三尖两刃刀,高于张颌兽角点钢枪,或许在很多人眼中,凤嘴刀排名不高,但他毕竟是黄忠使用多年的趁手兵刃。
刀长九尺九寸,重七十六斤,刀头呈圆弧状,刀刃锋利,刀背斜阔,柄下有鐏,刀形似凤嘴,故名。以凤嘴刀的分量,一般人还真用不了,太重了,试想关羽的青龙偃月刀也不过八十二斤,而许褚的九耳八环象鼻刀也只比凤嘴刀重了四斤,可想能使用这般重兵器者,无不是这类天生神力者,要不然拿来上战场,挥舞起来轻松,可要长时间使用,那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当然如果真要说起来的话,黄忠的武器真正宝贵的还是他的那把宝弓万石弓,此弓用比钢铁还要坚硬但非常轻的紫檀木制作而成的弓,虽然弓名万石,却并非真的需要万石力才能拉开,因为这把弓是名副其实的三石力之弓,在刘澜帐下,能拉开如此宝弓者,也不过就赵云、太史慈和徐晃几人。
因为昨日护城河被填平,黄忠早就预料到今天九江军会来攻城,所以早就准备妥当,就等着消息传来,此刻披挂齐整的他在收到消息之后立刻就带着本部赶往了南昌城楼,抵达之后,许褚和朱皓都已经赶来,三人登上城楼。
在三人抵达之前,守城士卒已经开始了迎战九江军,毕竟一早就已经安排妥当,所以三人登上城楼之后,就见到了南昌城下,传来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再看守军不停的扯动着床弩,巨大的床弩箭矢如雨点般向九江军投掷而去。
那一连被床弩穿透的情形让朱皓看得毛骨悚然,但是九江军前进的步伐却并没有任何停滞,推动着冲车,抬着云梯,井井有序按照他们所熟悉的那套攻城方式进行着,并没有因为头顶上方的巨矢扰乱自己的方寸。
很快九江军越来越靠近南昌城,守城的士兵开始在床弩中伴着箭矢进行射击杀敌,但是九江军的盾兵也第一时间出现,在床弩面前,手盾可能没有任何效果,可是在普通的箭矢面前,手盾的掩护效果还是极佳的,而在他们不断推进的时刻,九江军的弓弩手也在不断推进着,很快南昌城便也进入了他们的射程范围,在盾兵的掩护下,开始了反击,对南昌城守军进行了压制,而推动冲着的士兵便借着这样难得的时机,更加快速的对着南昌城发起冲击。
在盾兵与箭手的掩护下,推着冲车抬着云梯的九江军终于靠近了南昌城,然而就在这一瞬间,黄忠和许褚带来的守城部队在二人的指挥下已经全部准备就绪,瞬间弓弩、礌石滚木齐齐朝下方投掷而出,乌压压如同黑云一般的箭矢,尤其是在弩兵方向,连弩的恐怖九江军是吃到过苦头的,而此刻因为居高临下的缘故,那恐怖的一幕,瞬间将他们的信心击溃,掉转头如潮水般退了下去。
只这一转眼间,就足足死了三百多九江军,如此惨烈的一幕,对这些九江军们都是生平头一次见到的,害怕与恐惧的弥漫,让他们再也没有勇气前进一步,眼见马上就要到达南昌城前,却发生如此溃逃,陈武都快被气死了,嗷嗷叫着抽出了腰间的环手刀,一连砍下了最先逃回来了一名千长的脑袋然后对着还在撤退的九江军大吼一声:“再有后退者,格杀勿论!”
他这一喊,执法队立即抽刀向前,目光冰冷盯着逃回来的九江军,如果他们还不调回头杀回去的话,那么他们也就不会客气,执行陈武将军的命令,格杀勿论。
在执法队以及陈武带血的环手刀面前,撤退的九江军哪里还有半点恐惧,简直如同坠入了冰窖一般,彻骨冰寒,那被杀者可是他们的千长啊,第一波进攻南昌的最高指挥了,说杀就那被杀了,他们这样的小兵小卒,那杀起来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嗷叫一声,又杀了回去。
朱皓一直观察着城外的情况,对于九江军之前发生的一幕自然是看在眼里,有些沉默,但他终归在豫章也是带兵和诸葛玄交手过的,虽然是小打小闹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所以对方才发生的一幕并不陌生。
他当年也没少干,所以他是非常明白接下来的战斗必将变得更为惨烈,虽然他一度都做好了杀身成仁的打算了,但就现在黄忠的口气,可能性不大,最多不过就是弃城,可是对于和诸葛玄争夺了豫章多年的太守,一想到豫章就这样被别人夺取,真的是非常不甘心。
其实他大可不必,毕竟不管是九江的孙策,还是刘澜本质都是一样的,反正刘澜拿去也是拿,孙策夺去也是夺,但朱皓显然是不会如此去想的,当然这其实并不是他真的不知道这个道理,而是因为他非常明白的一个事实,那就是孙策夺去豫章的意图显然是为了防御刘澜,其次才是看上了豫章,所以如果真的让孙策夺下豫章,最后倒霉的还是豫章百姓。
此时此刻他的沉默,表达的含义太多了,而恰在此时那些退去的九江军此刻已经杀奔回来了,战场的残酷只有身临其境才能真正感受到,以往他和诸葛玄之间的所谓战争说白了就是文人之间的争斗,哪有什么生与死,但是眼前就完全不一样了,也许一眨眼就是几十甚至几百人的死伤。
这样的战斗,朱皓不知道还能坚持观看多久,他甚至想现在就下城楼,这里还是教给黄忠们好了,此时此刻,朱皓彻底绝了弃笔从戎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