秣陵军是打算围城打援的时候。
相比于其他三人,可能吕蒙最为淡定了,初生牛犊不怕虎,当然关键还是之前并没有经历过像样的战争,至于守城的经验,那就更不要提了,此时在他眼里,秣陵军守了五天,还是主动弃城,他们如果防御的话,也不会比秣陵军差多少。
当然他这番话可不敢说出来,还是当着凌操三人的面,就算是对着姐夫邓当,可能也会被骂个狗血喷头,虽然他不知哪里有错,但他却知道一点,自己想到的,三人不会想不到,要么就是他是对的,他们三人错了,要么就是他是错的,他们三人是对的,而要验证对错,很简单,时间会检验一切。
这个时候,可能最明白吕蒙心思的就是邓当了,他虽然被一致压制着,不会做任何冒头出彩的事情,可这毕竟是他刻意的一种打压,为的就是在等他的最终的爆发与反弹,但有一点不要忘记,他终归是年轻人,非常冲动易怒,当南昌城守军在败给秣陵军后都吓破了胆的时候,只有他依然坚信着能够反败为胜。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要分开论,首先好的一面是在这样的时刻,吕蒙的士气是急需的,也是可用的,犯过看呢,如果真的不管不顾去拼,那南昌不管有多少人最终都会葬送在他的手中.
这也是为什么当他提出自己的想法后会让邓当非常生气的原因,虽然这一次邓当没有再去指点他其中的原因,但真相却是他希望吕蒙能够自己仔细想清楚,想明白而不是遇到什么事情,都轻易做出一个决定,就算做出决定,也要想清楚,而不会显得鲁莽甚至是不切合实际。
好在吕蒙有一点非常让他满意,那就是他不像一些人那样固执己见,也不会像一些‘老太婆’那样不管对错不停地在他耳边叨念,当然从眼下来看,他还是没有想明白。
必须要承认一件事情,那就是吕蒙的起点太高了,这份起点,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似一些名将,早期往往都是从军中脱颖而出,但是在脱颖而出之前,却是多年的积累与蛰伏。
但吕蒙却缺少这些这样足够的积累,因为邓当深知没有谁一口就能吃成一个胖子,吕蒙没有那个实力,他现在缺少的是战场经验,当然最关键的还是沉淀,而只有沉淀到一定程度之后,量变才会发生质变。
这是一件非常需要时间的事情,也是一件漫长的事情,好在他不过才刚刚及冠,还很年轻,只要时间充足,他是完全可以兑现自己的天赋的,不过这是相对于吕蒙这样有天赋的年轻人来说,还有大把人是达不到他这个能力和潜力的,当然还有一些人则是属于那种天赋异禀。
就好像邓当所知晓的孙策和周瑜,就是这样的典型,十四五岁就率军打仗,刚及冠便已身经百战,有着顶级的天赋再加上足够的幸运,才成就了他们的今天,毕竟这样的经历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
就好像他一样,在三十四岁的时候才遇到了孙策,什么文才武略,什么战阵搏杀,都是这些年学来的,这些不仅是他还包括凌操和陈武,所以就起点来说,他们是无法与吕蒙相提并论的,而这也是为什么等待会更看好吕蒙能够超越他的的原因。
就在这时,突然一名士兵快步跑商了城头,喘着粗气来到凌操身边低语数声,闻讯后,凌操急急忙忙向城楼下方离去,不一会儿一名士兵被带到了他的面前,此人是主公孙策派来,带来了书信,询问豫章一战具体内情。
士兵奔上前单膝跪下,将书信呈给凌操,“启禀将军,这是主公的亲笔信,请过目。”凌操打开书信,盖着孙策的官印与私印,可以确定内容不会有诈,随即匆匆看了一遍,眼中露出了惊恐之色,一回头,正好看到了陈武与邓当二人跟了上来,并一脸疑问的看着他,将书信递给了二人,邓当抢先一步接过,看完后又交给了陈武,直到两人都看完,邓当才不无担忧,道:“看样子主公心意已决了,我们该如何是好?”
“劝,无论如何也要劝他不能来南昌!”
“劝不住呢?”
凌操郁闷的直拍额头,害怕什么来什么,可能这真的是天亡我们吧,本来希望孙策能够在得知他们的情况后作出英明的决定,尽早离开九江,结果这反而让孙策下定决心要在南昌与秣陵军一决生死。”
“主公向来就不是一个畏手畏脚的人,如果我们这边取得一场胜仗,可能他没什么反应,但偏生败了,他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陈武的话让三人都冷静下来,邓当说道:“这个时候我们必须要清楚一件事,既然我们改变不了主公的决心,那我们就必须要提前做好一旦主公出兵南昌的准备,就算不能确保击败秣陵军,也要确保在失败的时候能够保证主公绝对的安全。
“可是我们拿什么保证?”陈武有些无奈的说道,虽然他不否认邓当说的不假,可是难度太大了,他们现在连自身都难保,又怎么能保证主公的安全呢?
城外的情况大家都看到了眼中,如果能撤离的话,他们早就走了,何苦在这里苦苦守着这么一座孤城?何苦他们三人更是深深尝到了秣陵军的厉害,没有半点敢轻视他们的意思,粮草想了想,最后更是发出了一声不屑地冷笑声,道:“我最后说一句,既然主公要来,我们尽量阻止,如果阻止不了,那就不用管那么多了,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只要我们尽最大的努力就好!”
三人齐齐点头,有些事情既然无法改变,那也就无须改变了,尽人事听天命,做到最好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