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看到了,就荆州军那点狗屁战斗力,根本就不值一提,就算今夜来袭,也能轻松战胜他们,周瑜将军又何必闹得如此兴师动众,看了看周围的部队,最少也得又三千人了吧,这不就是给咱们兄弟添麻烦嘛,照我看,一千人,不,三百人都嫌多。”
“你知道什么!”芮良不满的说:“周将军考虑周全,你要是能有他的眼光,还能只是小小偏将?你真以为周将军是怕荆州军,明白的告诉你吧,从始至终,咱们的敌人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刘澜!”
“秣陵军?”芮玄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道:“秣陵军现在可能还在九江吧,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芮良摇了摇头,非常严肃的说,道:“这可说不准,但不管他们能不能到,有备无患总不会错,更何况我们现在这个情况,步兵就只有这几千人,剩下都是些水军,之外他们这些人,在地面上能有什么战斗力,不说秣陵军,就算是荆州军如果今夜真的来袭击,在杀咱们一个措手不及的时候,还真不是没有战胜咱们的可能。”
“你也太高看他们了,就建平城内的这些荆州军,说白了都不过是兵役的壮丁,哪里有什么战斗力可言,恐怕再给他们三年的时间也不会是咱们的对手,至于其它的荆州军,现在可能还在集结,明天一早能不能出兵都不一定,所以啊我看大哥你就是太相信那周瑜了,反被他把咱们都给耍了,说句诛心的话,今次我们之所以败,不都是因为周瑜想出来狗屁的主意要去打豫章,如果不是他这馊主意,可能九江也不会有事,如今给了人家来犯的借口,结果连一个月都没过吧,除豫章的部队被俘,九江更是彻底落入人家的手中,而我们现在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你说你现在怎么还相信他呢?”
“你说的都是什么话,我们败是因为周瑜将军吗?你啊,真是除了年纪长,脑子是一点都不长,平日里父亲让你多看看书,要晓理知义你不听,现在居然说出这般混账话来,难道你到现在都没看出来,如果不是因为周瑜将军,我们败得只会更惨,难道你看不出来,如果不是周瑜将军,我们可能连九江都走不出来!”
“话都让你说了,既然他那么厉害,怎么九江落入刘澜的手中了?”芮玄非常不服气,但也只是在嘴里嘟囔,他可不敢真的大声说出来,可他这番话虽然轻声,可还是被芮良听去了十之七八,立时肝火大胜,怒道:“本来我以为你和那些士兵不一样,能明白这里面的重点,看来你根本就没明白这其中的关键啊,首先你看来,如果我们不去打豫章,那刘澜就不会来犯九江了?”
“到了这个时候,别人看不出来,你身为中高级的将军,不该看不出来,你觉得刘澜的部队突然出现在豫章合理吗?如果不是我们打豫章撞破了这件事,那你觉得刘澜这支部队就会一直留在豫章,不来九江了吗?”
芮玄本来还想反驳几句,他始终都不认为自己错了,但当大哥这般一分析之后,他离开沉默了下来,很认真的在考虑大哥这番话,而看到他这个样子,芮良又补充,道:“只有两种可能,秣陵军很快就会来犯九江,另一种可能是做好一切准备来犯九江,但不管是那一种可能,在我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偷袭九江,我们绝对不会逃出这么多人来,而如果是让刘澜准备好一切再来进攻九江,那我敢保证,没有一个人能逃出来。所以你觉得这一仗真的与周瑜有关系,又或者是是因为他的原因才败的?”
“但这些并未发生,刘澜到底是打算做什么,都只是大哥你的猜测罢了,你说刘澜要打九江,可如果他只想拿下豫章呢?这个说法也是合情合理的,就算这不是真相,但大哥你难道没有想过,如果不是我们出兵豫章,我们的主力就不会有任何的损失,如果刘澜当真来袭击,主力健在,他想偷袭九江,有那么容易?至于他把一切都计划好了来犯九江,那以我们的实力,要突围也不是没有机会。”
两兄弟斗嘴是常见的事情,但在芮家,这一幕可并不常见,也许是芮玄真的困迷糊了,心里的气在这一刻都发泄了出来,这让芮良真的是又气又爱,自己的兄弟怎么会这样,说些这般让人啼笑皆非的话来,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我不和你争这个,已经不重要了,面对现实吧,而要面对现实,那就先想办法进入益州,那你说,我们为了全军上下的安危保驾护航,有问题吗,难道周瑜将军考虑的不够周全?”
“周全是周全,只不过他是被吓破了胆,现在反正我是不认为会有什么人来犯建平的,这句话我就放在这里,如果今夜有人来袭击建平,我把我那口龙泉送你,可如果没人来呢?你输给我又怎么办?”
芮良是真的生气了,但更多还是不快以及不耐烦,有些话确实和以及钻入牛角尖的人很难解释的通,就好像现在的兄弟,他和全军上下一大半的人都已经陷入到一个问题中,就是将这一仗之所以会败的所有罪责都归在了周瑜的身上,还好主公深明大义,知道这其中的关键不在于周瑜,不然如果连主公也这样认为的话,那周瑜可就真变成替罪羔羊了,那只会让他们这些看穿看明白的人更加寒心。
周瑜已经在他的能力范围内做到了最好,之所以还会败,已经不是他所能够左右的了,战场之上的局势,又怎么可能是他这么个后方的将军能左右的呢,非战之罪,就是这个道理,或者说他已经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做好了最好,到今天这一地步,谁都不用怪。
有些时候啊,这人就得信命,虽然他是向来不屑这胡教的风言风语,但对命还是有些敬畏的,就好像这一次的失利,如果真按他所说怪不了任何人的话,那么就只能用命来解释了,这一切都是命,该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