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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瀚宇西装革履,气宇轩昂地走了进去。
事到今天,联合巫简龙打败席雨轩,这是他没有办法之下做出的选择,男子汉能屈能伸,现在的他毕竟老成了,不会再那么清高了。
席泽尧握住了他的咽喉,得寸进尺,他怎么能被他控制在手心呢!
他的脚步才刚踏入房中,巫简龙就站了起来,伸出手,爽朗地笑着:“阮少,欢迎欢迎。”
阮瀚宇微微一笑,亦伸出了手来:“首长,谢谢。”
“快请坐,来喝茶。”巫简龙肉肉的手掌握住了阮瀚宇的手掌,用力握了下,温和地说道,几乎是拉着他的手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桌前的功夫茶早已泡好了,阮瀚宇刚落坐,巫简龙就殷勤地给他倒起茶来。
甘香如酒般的谱洱茶冒着丝丝热气,茶香味扑鼻。
天下无一不以利而合,现在的阮瀚宇真的有了这种体会。
“来,喝茶。”巫简龙亲自端起了圆圆的小茶杯送到了阮瀚宇的手中,阮瀚宇只得起身接过了,道谢:“谢谢首长。”
巫简龙殷勤备至,言行举止周到,滴水不漏,无一不体现出他的诚心与耐心。
阮瀚宇剑眉下的沉锐目光泛过丝波澜,却又不露痕迹。
他一向都不喜欢与政客打交道。
他们在复杂的环境中早已培养出了一套专业有素的官方交际模式,有的是各种心机与弯弯道道,在他们的眼里只有平步青云的仕途,利益于他们而言有时很微不足道。
诚如暮辰风,也是这样的一副德性。
因此阮瀚宇当年在背后扶持暮辰风拿上了公安厅宝座后,就主动疏远了他。
他是商人,主要精力要放在经济效益上,他旗下的公司有十几万口人要等着他来养活,他可没有心思来揣测他们的习惯,意图,这种看不到经济效益的事,向来都是不屑做的,商人的本性就是如此。
今天能来,显然是被巫简龙早就算准了的,他曾经说过,他的一只脚已经踏进了这场争斗中,无法独善其身了。
他现在被席泽尧父子逼得走上了这条路,然而真正让他下定决心前来会见巫简龙的还是席泽尧父子的所作所为太过份了,如果这样的人当上京城的父母官,对老百姓来说那绝对是灾难,包括他自已的公司。
因此他不得不做出这种选择。
甘淳的谱誀茶入到口中时,味道有点涩,但当它缓缓滑入咽喉时,那种清香的回味,甜甜的,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让他渐渐融入了其中。
谁说人生如酒,其实很多时候,人生也如茶。
在经历过了这么多后,阮瀚宇也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了,现在的他早已不再是当年的愤青了,心已经磨得够有韧性了。
阮沐天已经老了,他不能再让老父亲担心家事了。
他要慢慢走出一条自已的路,带着阮氏集团在风雨中前行。
“首长,选举在即,还能有如此雅兴,确实难得。”阮瀚宇喝干了手中的功夫茶,轻轻放在茶桌上,微微笑着。
“哎,我这是叫做穷开心,明显没指望了,只能是喝喝茶了,聊聊天了,不过能见到阮大少,我还是非常高兴的。”巫简龙自嘲地笑,话语里谦卑到了极致,脸上却泛着红光,满是自信。
阮瀚宇笑笑,“首长,能这么胸有成竹的坐着喝茶,这个定力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啊,想来也应该是心中有底了。”
巫简龙一听,倒也爽快,“阮大少,你是何许人,我也不用兜圈子了,这样吧,我们明人不说暗话,这次你过来找我,是不是已经做好打算了?”
他单刀直入地问着,脸上的笑容亲切。
阮瀚宇却是淡淡一笑,并不急于回话,而是慢慢悠悠地问道:“首长,不知您说的这个打算是指的什么呢?”
巫简龙抬眸,面前这个身家不菲,风度翩翩的青年才俊阮总裁,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倒是把关很紧,浑身不露一丝胆怯,泰然自若,根本不会输了气场,当下不由赞叹道:“阮少,据我所知,现在席泽尧准备要对你们阮氏集团发狠招了,可你却能如此镇定自若,想来阮少一定是有准备了。”
阮瀚宇面不改色的嘿嘿一笑,“首长,不敢当,不过我阮氏集团行得正,坐得端,自然也不怕他来查,不就是一个女人的陷害吗,她还真能毁得了我的公司?实话告诉你,我今天能来,还真不是为了我们自家公司的那点事,我要摘掉罩在我们阮氏集团头上的罪名,那是迟早的事,但我偏偏在这个时候来见您,有我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