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呸,林衍,你他妈想当孤胆英雄想昏头了吧!这是个死胡同,你他妈哪里来的底气去完美逆袭?
有些事,你能做到,跟你敢做到,根本就是两码事,一旦做了,后果就是你被界定为世界顶级危险分子,一辈子活在无情无尽的监控之下,被活生生困成蚕茧里面的蛹!
在这个问题的认知上,林衍无比的清醒!
有些现象但凡超出世人能理解的领域,必然会引起高度关注,到时候,李文俊再牛逼,他以身家性命做的担保也太有限了!
李文俊看林衍神情飞快的变幻着,却一言不发,终于再次站起身,也不再继续施加压力,默默的走了。
等林衍从复杂的情绪里挣脱出来,发现人走茶凉,更加懊恼的关上房门,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生闷气。
抛开特勤处的秘密职务,李文俊还有公开的显赫身份,他跟林衍洽谈那么久才离开,然后林衍又闭门不出,林家人都知道这必然是有非常要紧的事情需要思考,也没人打扰林衍。
林衍把自己关了大约半个小时,看表已经下午六点多了,终于走出来,秦少伟夫妇跟舅爷夫妇也都还没走,他陪家人一起吃了晚饭。
吃饭过程中,林衍神情自若,并没有半点不正常,吃完饭,他对家人说有点要紧事务得去处理一下,就出门了。
其实并没有什么需要离开家处理的事务,但林衍心烦意乱之极,能在晚餐时候保持正常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不想让家人看出他情绪不对,干脆走出来好好静静。
也没有目的地,林衍挥手让跑出来开车的二彪回去歇着,漫步走到公园门口,电话就响了,他看到是个陌生的号码,就接听了,谁知里面传来哭啼啼的声音:“林先生,我是欧阳睿卿,求您放……”
这个时候听到这畜生的声音,林衍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差点把电话给摔了,恶狠狠挂断拉黑,对着清冷的暮色长长吐了几口气,胸闷刚轻松一点,电话又响了,是另外一个陌生的号码,想也知道还是那逼。
再次恨恨挂断,然后就是接二连三的短消息轰炸,统统是卖惨求可怜求饶恕的,林衍烦躁之极,索性关了机。
地坛公园里经常有附近居民进来锻炼,晚上打太极拳的,跳广场舞的,吹笛子拉二胡的也很多,所以关门时间很人性化的定为夏季十点,冬季九点,此刻也才刚七点钟,林衍就走了进去。
一路走一路放飞着各种繁杂的思绪,林衍不知不觉走到了公园的外墙处,这里一整段围墙还是原始的青砖构造,上面残留着岁月的斑驳印痕。
一个老爷子恰好在城墙根儿底下舞剑,一套剑法舞完收势,看林衍手触摸着城墙上一处残缺,忍不住带着揶揄说道:“小伙子,感慨啥呢?是不是觉得如今日子不错,感慨当年咱们的京都都被列强打进来给祸祸咯?”
林衍只是下意识的触摸到这处残缺,听老爷子这么说,仔细一看,果真像是枪击过的痕迹,就问道:“当初联军祸祸的不是圆明园吗,这里也进来了?”
老爷子爱说话,一晒说道:“傻孩子,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人都打进来了,还不是可劲儿的祸祸?圆明园只是被烧了,其他跟皇家沾点边儿,有可能藏宝贝的地界儿,哪一处那些畜生能放过,就桑梓坛上摆放的古大鼎,都被畜生们搬走了好几个呢!”
是啊,国弱民散,傲骨难立!
老爷子感慨的说道:“你们这一代人可是享福咯,没见过人逢乱世不如狗的凄凉,咱华夏地大物博,人杰地灵,洋鬼子且提防着我们呢!现如今咱们国家强大了,那某国佬还不消停,没看新闻上讲那什么科技霸凌吗?真真是欺我之心不死,忒不是玩意儿!”
林衍听的脑子里“轰轰轰”乱响,耄耋老人,尚且有此跟国家荣辱与共的血性,自己顾忌的那些,比起李主任说的那种败局,真的很重要吗?
那些自认为强大的国家,每每以高高在上的姿态,俯瞰自家这种被他们界定为“发展中”的国家,但凡有某方面超越了他们,就露出狰狞的嘴脸扑过来想扼杀,如果这次让他们的阴谋得逞,这种劣势将继续持续下去。
若是无能力扭转也就罢了,偏偏是有能力的,这就只有四个字“责无旁贷”!至于做了之后会引发什么后果,暂且顾不得了!
林衍猛地抬起头,盯着那个深深的子弹痕迹,冷冷的笑了,死无对证?想的很美,但未必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