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萧昊头疼地在脑中寻找着能派的上用场的方法,东方不败却在一旁不屑道:“任我行想叫我废在这门功夫上,我偏要练给他看。我东方不败是何许人也,定能想出不自宫的法子来!”
萧昊按住了他,训斥道:“你也太不冷静了!”
“冷静?”东方不败大笑起来,走火入魔带来的反噬令他几乎状态癫狂,眼中通红一片:“我就是太冷静了,所以每一次……每一次都只能被命拖着走!我为天下人卖命,给他们断头给他们洒血,可是到头来,又有几人不惮我畏我,把我真心好意判成狼子野心?天下负心者不胜其数,与其再隐忍度日百般忍让,不如从此就做天下第一,把所有心有不轨的人都踩在脚下,叫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萧昊心情复杂,只觉这么长时间以来,他第一次触到东方不败深藏起来的那一面。
他一直都知道东方并非池中物,只是这个人压抑了太多,表面看上去位高权重,行事滴水不漏,又深得任我行欣赏以致兄弟相称;但实则,如履薄冰,举步维艰。
他能活着走到今天这一步,没有经过其他任何人的帮衬。自始至终,都只依靠他自己。
萧昊觉得他们是兄弟这件事,也许冥冥之中是有些缘分的,东方不败像极了对石之轩敞开心门之前的他,把什么事情都默默自己扛下来。
而东方比他更冷情、更清楚世态凉薄,也更隐忍,乃至锁死了大门,绝不让自己所思所想泄露半分,也决不让任何人窥入门径。
大概自己这个所谓的“兄长”不同他相认,确实令他颇为失望寒心吧。
他不主动来认自己是一码事,自己知道却不同他相认却是另一码事。
只因在这世上,他身边的人,是真没有一个能帮他。
萧昊深觉自己反射弧太长,东方不败起起落落的好感度早该令他察觉的:这家伙口是心非,看上去满脑子都是雄图霸业,实则他跟自己保持距离何尝不是在保护五毒。
萧昊深叹一口气,像抚慰一个太过倔强的孩子似的,抱住了东方不败,顺着他的脊背轻轻拍着,低声道:“东方,哥帮你……”
东方不败全身一抖,猛然发狠似的,抓住萧昊的脖子朝后面的桌子猛撞了过去。萧昊猝不及防无法躲闪,后背和脑袋“砰”地一声把那张桌子撞了个粉碎,仰面躺在废木头上眼前一阵金星。
萧昊倒抽一口凉气,把后半没说完的话吐出来:“……你做天下第一也好,除掉任我行也罢,我们从长计议。”
东方不败已经失去神智,这番话根本就没听见。
萧昊抓起幽蝶舞想再给他刷个冰蚕让他冷静一下,却发现东方不败的力道大的出奇,这一个月来他修习葵花宝典武功猛进,萧昊一时受制,又不愿用心剑伤他,还真不能拿他怎样。
东方不败衣衫大敞,汗流浃背,下手更没个轻重,胡乱摸着东西撕扯着,萧昊的发带都被他扯开了,只好十分狼狈地用了个化蝶,方才得以逃脱。
他心疼地看着自己的一身破烂衣服,惋惜不已。
哎……这身破军是不能穿了。
他正犹豫要不要给东方不败拍个眠蛊,就见一道人影飞快抢了进来,一记手刀砍晕了东方不败,黑着脸瞧着衣冠不整的萧昊。
萧昊总算松懈下来,揉着后脑勺呲牙咧嘴道:“嘶……窝嘞脑阔……”
石之轩顿了顿,走过来蹲下紧张道:“没事吧?”
萧昊抢先道:“当然有事!脑壳快给我撞碎了……”
石之轩不由失笑,“行了,别装了,这怎么一回事?”
萧昊见他没有酿醋,遂收敛了表情,沉肃道:“任我行搞的烂摊子。还有些棘手……”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到东方不败身边认真把了把脉。
这一探之下,脸色更是难看。
葵花宝典走的是足少阴肾经,真气自足小趾下起,斜行足心涌泉穴,走然谷、太溪、水泉、交信等穴位,直至俞府。主气从肾分出,分支自肺分出,然后络心注于胸中,与手阙阴心包经相接。
沿这路经脉运功,会强力刺激人的……那个,以至于肾水亏损,阴虚火旺,欲望亢进。
难怪葵花宝典会有那么一条“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天下武功都是循序渐进,越到后期越难练,葵花宝典却是恰恰相反,最难的是便是这入门第一关。
不自宫者,照着这法子强练,有半点差错当即非死即伤。
更要命的是,这股因修炼葵花宝典而带来的欲望之火,和东方自己的内力息息相关,并非发泄就能轻易解决。
泄欲说着容易,但若只顾给他疏导发泄,东方的内力会随欲望一道泄出,非但功力大损,稍有不慎还会让他内力散尽、武功全失。
东方不败靠着定力和才智,能强练一个月才露出走火入魔的症状,已是天纵英才了。
但此时却也容不得半点耽误,他这状态凶险万分,需立刻给他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