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性地想要向主人报功,却没有想到会引起暴走中女主人的激烈反弹。转着圈子已经走到房前的孙家嫂子忽然听到房后的鸡叫声,似乎受到了突如其来的刺激,她急火火地冲到了后院的鸡舍前,怒不可遏地对着那只正咯咯咯欢叫的母鸡大声斥责道:“不许叫!不许叫!众生不语我升天!” 那彪悍尖利的怒吼声即使是远离其有一定的距离,可还是让张扬吓了一跳,他完全没有想到对方会尝试着对一只刚刚下过蛋的母鸡进行言语谴责。母鸡又不是人,当然领悟不到女主人言语之中的深沉含义,于是不顾女主人的谩骂,依旧欢快地咯咯咯地叫着。孙家嫂子当时就面色一沉,一跺脚,飞快地跑回了屋里。就在张扬好奇其跑回屋子目的何在的时候,孙家嫂子已经杀气腾腾地手拎菜刀从屋子里飞奔出来,直接冲到了鸡舍之中,抓住了那只母鸡的脖子手起刀落,一刀割断了母鸡的脖子,然后又歇斯底里地用刀撬开了母鸡的嘴,伸手进去拔掉了母鸡的舌头!远远看着热闹的张扬见状不由得心中一寒,开始担心起来。 鸡舍之中诡异地安静了片刻,之后马上就变得喧嚣起来。其它的鸡也许是因为看到同类被杀,也许是因为闻到了血腥气味,也许是因为感受到了女主人身上深深的杀意,都开始惶恐不安地乱叫了起来。孙家嫂子则面色狰狞地举起了手中的菜刀,阴森森地对着鸡群威胁道:“不许叫,不许叫!众生不语我升天!” 于是,很快地,鸡舍之中就扔满了鸡的尸体,而孙家嫂子则还在好整以暇地为每一只鸡手动做着拔舌头的手术。扒在墙头原本只是想要看些热闹的张扬禁不住感到一身恶寒,他转过了头压低了声音向下方的三个人通报道:“孙家嫂子好像是真的疯了,她正拎着菜刀在后院的鸡舍里挨只鸡拔舌头呢……” 被张扬的话题勾起了兴趣的小武站起身跃跃欲试地嚷道:“你赶紧下来,让我上去!让我上去!” 张扬闻言略微停顿了一下,点了点头,飞速爬下了梯子;早已急不可耐的小武再次爬上了梯子,津津有味地开始观赏起隔壁的杀鸡秀来。张扬则面色古怪地向张云凡两口子介绍了一下他所观望到的状况,最后异常诚恳地认真说道:“大哥、嫂子,要不你们两个赶紧过去那边劝一劝她吧,我总觉得她现在的状态有些问题,哪有人会执拗地跟着一群母鸡较劲的?她再这么干下去可不行,万一真处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张云凡的媳妇有些纠结地说道:“虽然说她现在很反常地在杀鸡,可我们两口子有什么立场去劝她呢?鸡是她自己家养的,她想要杀自己家的鸡就算我们再有能耐可也总管不着人家吧?而且万一她要是真疯了话,她拿着杀鸡的刀砍我们两个怎么办?我可是听人家说过的,疯子砍死人都不用负法律责任的……” 原本已经打算挺身而出的张云凡见媳妇打了退堂鼓,他也就有些不好意思地坐了下来,对着张扬摇了摇头。张扬刚想要继续劝说几句,小武却忽然转过了头兴奋不已地嚷道:“刚才她们家里的狗闻着血腥味跑出了屋子,估计是想要吃那些死鸡,那只老狗对着她汪汪汪地叫了几声以后,结果被她给按住了头直接弄死了!现在她正拿着菜刀砍那只老狗的头呢,看样子应该是想要把那只老狗的舌头给挖出来!”张扬闻言脸色一变,继续求肯地望着张云凡两口子,希望二人可以出面帮忙处理这个事情;张云凡脸色羞赧地看着他媳妇,静待他媳妇的指示;而张云凡的媳妇则还在继续纠结,似乎在权衡着是否应该出面去揽下这个事情;此时正眉飞色舞扒在墙头看着热闹的小武忽然紧张不已地回头嚷道:“不好了!我看见有两个背着书包的小孩子推开了她们家的大门,其中一个正大声地叫妈妈呢!那个女人听到了声音,拎着菜刀就往前院跑过去了,这可怎么办?她该不会连自己的孩子都下得去手吧?那她还能算是一个人吗?”木梯之下的三人听了小武的喊话之后都是一惊,顾不得再纠结些什么,三个人直接一跃而起,向着大门的方向冲刺而去。奔跑之中的张扬依稀听见一个小女孩兴奋不已地喊着““妈,我们回家了”,而另一方则阴森森地高喊着“不许叫!不许叫!众生不语我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