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由奶妈抱出了身穿男孩衣裳打扮的武则天,袁天罡一见大为震惊,赞其‘龙瞳凤颈,极贵验也’,却又古里古怪地说‘若是女子,当为天下主’——虽然他连小武则天的性别都没有搞清楚,但话却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吧?天下主!” 小武闻言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张扬所讲述的这个故事;而遗世和尚却有些不解地追问道:“你如此言之凿凿,确认这故事不是乡间野史、小道消息吗?毕竟以当时的社会氛围,如果真有人过早地显露出天子之象,应该只会被当时的太宗皇帝下命剿杀吧?更何况,当初的袁天罡又是太宗皇帝的嫡系官员!” 张扬无辜地望着遗世和尚,浑不在意地答道:“我姑妄说之,你姑妄听之,何必过于认真呢?什么叫故事?也许你我今日之所行,日后也有可能会变成他人口中的故事,太过当真的话还活不活了?有位哲人说得好,别瞎折腾,没什么用。你与其死钻牛角尖非得要确认我说的那故事真实性的话,倒不如赶紧把这段被你暂停了的记忆画面继续播放出来,让我听听那位国师到底是怎么跟武则天这一代女皇解释的。” 被张扬呛了一句的遗世和尚摇了摇头,轻挥衣袖,让暂停的记忆画面继续流动了起来。画面之中,原本被定格的油头粉面青年忽然得意地大笑了起来,引得宝座之下的诸多文武百官纷纷侧目,不知其所笑之事到底为何物。猖狂大笑后,油头粉面青年却又刻意压低了声音对武则天轻声说道:“憋了二十多年,你也终于憋不住地问出这个问题来了。不错,当初我与你那次看似偶然的相遇确实绝非偶然,而是我故意现身于你的面前,并想要看一看日后注定要身登大宝的你是否值得我押注在你的身上,以助我去实现我那筹划了将近八百年的繁杂计划。至于我那计划的最终目的究竟为何,想来你心中应该早已有所猜测了吧?” 武则天转过了身子,正视着油头粉面青年,沉声答道:“媚娘不知。自从我们初次相遇你答应了我的委托之后,但凡我诸事不谐之时往往会得到神来之助,起初我还暗自庆幸自己得天之助,但事后我却总能感觉到期间有你的身影隐现,想来应该一直都是有你在暗中助我一路披荆斩棘直至身登大宝。待先帝驾崩以后,你却忽然现身于我面前,并要我助你在先帝乾陵之下暗中布置吞天之阵,二十多年以来耗费钱财、金玉、灵药、异宝无数,我虽无从猜测你之最终目的究竟为何,但想来应该与吞天之阵有关。国师你该不会是觊觎大唐龙脉之气,妄图以吞天之阵将之掠夺一空吧?若如此,社稷将倾、万物凋敝、生灵涂炭、神州崩殂皆在所难免,身为始作俑者的你我二人必将遭天刑雷劫之灾,永堕轮回,生生世世不得解脱!” 油头粉面青年见武则天说得一脸沉重,却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说道:“哪里会有你说的那般严重!我于乾陵之下布置了吞天之阵不假,却并非是觊觎什么李唐龙气,当年龙珠在手我也只是当作了一般玩物,又怎么会觊觎有龙珠之中逸散而出的些许龙气呢?你还是太过小觑了我!当初我之所以愿意助你身登大宝,一方面固然是因为你有着帝王之相,另一方面也确实是为了借用你帝王的身份调遣财物可以更为便捷地助我布置下吞天之阵。顾名思义,吞天之阵虽然未必真有吞天之威,但却也内蕴不可思议的吞吸之巨力,我之所以要布置下吞天之阵,只是因为想要借用阵中的吞吸之力从某处夺回原本就属于我的洞天福地而已!”“哦?以国师神威又怎么被人夺走了自己修炼的洞天福地呢?”武则天一脸惊讶地连连追问道:“不知国师的洞天福地所在何山,难道距离乾陵不远?不知此事发生在何时,洞天福地又因何被夺?目今借用吞天之阵夺回洞天福地,不知国师你有几成把握?是否需要人力相帮?媚娘鲁钝,还望国师赐教。”被追问得有些烦躁的油头粉面青年满脸不爽地说道:“其实也不能叫夺走,而是被封了!不知是哪个混蛋,居然敢趁着我沉睡之际,悄然布置下千棺大阵,彻底封锁住了我那洞府的腾挪变化。我那洞府被封之所在距乾陵一百二十里有余,恰在吞天之阵阵力范围之内,想来有吞天之阵相助我定能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