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军爷您的好胃口。军爷,求求您高抬贵手放小店一条生路吧!”
李元霸怔了怔,便见饭庄的老板一路小跑奔了出来,二话不说从衣兜里掏出一锭三五两重的银子,连连作揖道:“军爷,这点儿银子不成敬意,求您换个地方吧!”
李元霸大义凛然道:“不、不成,爷是朝廷将、将军,要……奉公守法,不、不能伸手拿、拿老百姓的钱、钱!放……心,爷吃、吃饱了会给、给饭钱!”
饭庄老板都快哭了,道:“军爷呀,您的饭量有万夫不当之勇,小店招待不起!别说您按一个人头给饭钱,就算照三个、五个人头给,我也得赔……”
几个人在门口吵得不可开交,猛听饭庄里有人拍案而起,义愤填膺道:“朗朗乾坤光天化日,竟敢仗势欺人鱼肉百姓,算什么东西!”
刁小四一怔,不知哪位爷搭错了神经,顺着话音来处瞧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位面如冠玉的白衣书生,背后插的既不是刀也不是剑,而是一支狼毫大笔。
“你个王八绿、绿油油的……打、打哪儿冒出、出来的?”李元霸眯起绿豆眼盯着白衣书生,嘿笑道:“爷要好、好好栽培、栽培你!”
“在下褚遂良,钱塘人氏!”白衣书生面无惧色,说道:“我晓得你是李元霸李将军,锤震四海勇冠三军,杀得数十万反贼落花流水尸横遍野。对将军的忠勇,褚某非常钦佩,但你要恃强凌弱欺负店家,我却非管不可!”
“你就、就是……褚遂良?”李元霸低咦了声道:“我、我听二哥说、说起过你。他夸你、你的字儿写……得好,很有些虞、虞世南虞先生的风、风骨!”
褚遂良拱手谦虚道:“不敢,世民兄过誉了,在下初学后进,怎能和虞大人相提并论?我这次前来江都有幸拜会虞大人,蒙他耳提面命受益匪浅。”
刁小四见状笑道:“两位,相请不如偶遇,干脆今晚我请客,不如咱们换家那个什么楼喝个痛快……”
没等他说完,李元霸兴奋叫嚷道:“早说嘛……你!走、走,咱们去泰、泰和楼!”
饭庄老板如获大赦,说道:“军爷真有眼光,泰和楼可是咱们江都城里数一数二的大酒楼,离咱们这儿也只隔了一条街,抬脚便到。”
“——又是家酒楼?”刁小四怒视李元霸,恨铁不成钢道:“除了吃,你晚上就不会干点儿别的,比如说放松放松?”
李元霸很认真地想了想,回答道:“睡觉算吗?”
刁小四气得直翻白眼,有气无力道:“走吧,我带你们去泰和楼喝酒。”
当下四个人离开饭庄直奔泰和楼,刁小四财大气粗要了一间上等包房,跟谁赌气似的点了满满一桌山珍海味,乐得李元霸脸上笑开了花。
褚遂良从善如流举起酒杯道:“小四兄,李将军,刚才多有唐突,我敬两位一杯。”
三人对饮了一杯,武藤兰子坐在一边自顾自抓起只红烧猪蹄咬得津津有味。
刁小四想起一事,对李元霸道:“这些天你多留点儿神,等我想个办法出来。”
因为褚遂良在这儿,他也不便明说,李元霸却不以为然道:“拉、拉倒吧,我、我吃得香,睡、睡得好,屁事儿没有。”
褚遂良好奇道:“不知李将军遇到什么麻烦事,可有在下能够帮忙的地方?”
李元霸摆摆手道:“你帮着一、一块儿吃就行了。对、对了,你咋来了江都?”
褚遂良道:“实不相瞒,在下也是路过,打算再过几天便前往蓬莱。”
刁小四心头一动,问道:“去蓬莱做什么?”
褚遂良回答道:“不久前蓬莱仙阁的宇文阁主发出通告,邀请天下正道豪杰前去参加‘乘龙剑会’。在下静极思动,便想趁这机会游历海外增广见闻。”
李元霸问道:“乘龙剑、剑会,啥意思?我、我怎么不知道?”
褚遂良笑道:“李将军久在军中,难怪没听说。所谓乘龙剑会,就是宇文阁主打算从与会的少年豪杰中选出一位优胜者,将自己的关门弟子许配给他。假如不出意外,这位关门弟子便是未来的蓬莱仙阁阁主!”
刁小四哈哈笑道:“难不成那位关门弟子是个丑八怪,逼得宇文阁主实在没法儿,只好把蓬莱仙阁当嫁妆?”
“小四兄此言差矣。”褚遂良大摇其头,带着几分酒兴放低声音,神秘一笑道:“据说,这位关门弟子美若天仙,号称二十年来正道六鼎中的第一美女,而且还是宇文阁主的嫡亲侄女儿呢!”
“噗——”一口酒顿时从刁小四的嘴里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