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而过,龙镇武的身躯摇了摇,“噗”的血泉迸溅将一颗头颅喷上天空。
武藤兰子面无表情飘身翻落在马鞍上,策动坐骑追上早已冲杀进瓮城的李元霸。
守在瓮城里头的禁军骁果闻风丧胆,忙不迭地四散奔逃,谁也不敢招惹这女煞星。
李元霸望着抱头鼠窜的禁军,空有一双擂鼓瓮金锤却没人可砸,不由火冒三丈道:“不、不准跑,爷……还、还没过瘾呢!”纵马急追一锤扫出血肉横飞。
这时就见宇文成都率领骁骑营沿着长街杀了过来,扬声叫阵道:“李元霸,你敢不敢与我单打独斗一决雌雄?!”
李元霸闻言眼睛一亮,回头冲柴绍等人摆手道:“都别、别动,他、他是爷的菜!”胯下千里一盏灯风驰电掣迎上宇文成都,大叫道:“孙、孙子,吃爷一锤!”
“呜——”擂鼓瓮金锤借助千里一盏灯的前冲之势劈头盖脸砸向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夷然不惧,双臂运劲挥舞凤翅镏金镗横扫而出。
“当!”一记金石激撞之声震耳欲聋,两人在马上各自晃了晃身交错而过。
也幸亏李元霸的千里一盏灯和宇文成都的万里烟云兽都是盖世神驹,才吃得起两人的这么一记石破天惊的硬撼,否则换成普通战马早被轰得骨断筋折死于非命。
饶是如此,两匹神驹的马蹄踏落地面上“喀喇喇”脆响,被蹄中倾泻出的刚猛气劲轰得寸寸碎裂一片狼藉,不停迸溅起串串耀眼火星。
李元霸拨转马头沿着长街又冲了回来,宇文成都不甘示弱返身迎击。
两人自恃神力惊人招式大开大阖,在长街上翻翻滚滚打得难分难解。
激战之中宇文成都觑准机会,凤翅镏金镗当胸便刺直捣黄龙。李元霸双锤合起,铿然夹住凤翅镏金镗往怀中猛带。宇文成都急忙运功回夺却纹丝不动,鼻中冷哼了声突然顺势将凤翅镏金镗推向李元霸。
耳听“呜呜”风动有若雷鸣,擂鼓瓮金锤和凤翅镏金镗齐齐脱手震飞。
宇文成都的双手虎口开裂吃了点儿亏,刚打算策马错身拔刀劈击,就看到李元霸瓮声瓮气地大吼一声,从千里一盏灯上腾身跃起径直朝自己扑来。
宇文成都躲闪不及,索性不退反进迎上前去。两人就像出膛的炮弹砰地撞在一起,双双跌落街面,各自施展擒拿绝学近身肉搏斗作一团。
两边的将士都看得疯了,拼命扯开嗓门为各自的主将呐喊助威,惟有武藤兰子神情木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场内,只要李元霸稍露不支的征兆就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在宇文成都后背上插两刀。
“砰、砰、砰砰、砰砰砰……”一记记闷雷般的击打声不断从两人身上传出。
不管是李元霸还是宇文成都全都杀红了眼,完全不顾对方的攻招,只靠甲胄和护体真气硬捱,却将自己的拳头如雨点般往对方身上恶狠狠砸下。
一时间血珠飞溅拳拳到肉,两人的盔甲都被砸得稀巴烂,披头散发浑身是血。
长街两端的呐喊助威声不知不觉小了下来,然后渐渐变得鸦雀无声。每个人情不自禁地瞪大眼睛,呆呆看着这场摄人心魄的血腥大战,几千颗心悬到了嗓子眼。
禁军也好唐军也罢,从来没有见过己方的主将会像现在这样陷入到浴血苦战中,与敌将杀得天昏地暗棋逢对手。
他们早就习惯于李元霸又或者宇文成都一骑当先马到功成,阵前从无三合之敌。
就在这时宇文成都翻身压住李元霸,沉肘砸中他的鼻梁。李元霸的鼻骨喀吧碎裂,鲜血长流惨不忍睹,连带左半边脸颊也高高肿起。
禁军发出一阵欢呼,武藤兰子眸中杀机一闪就要冲过去。
柴绍眼疾手快拽住了她,望着宇文成都面露不忍之色道:“可怜的家伙,他完蛋了。”
果然,被宇文成都压在身下的李元霸爆发出一声地动山摇的怒吼道:“你个王八绿油油的,敢砸爷的鼻子?”
话音未落宇文成都猛感腰间一紧被李元霸扯住腰带,没等他回过神来整个人便被抡飞到空中,一道道狂暴凶猛的罡气如大河泛滥破体而入,到处翻江倒海搅得经脉淤塞丹田欲爆。“砰、砰、砰!”李元霸犹如一头暴走的怒狮,双手抓住宇文成都的两腿,如打铁如伐木,抡圆了对方的身子就往地上砸。每一次砸下去都是脸先着地,首先遭殃的便是宇文成都笔直俊挺的鼻子,然后嘴巴、眼眶、额头……“砰、砰……”李元霸一边抡起宇文成都死命往地上砸,一边怒吼道:“让你、打、打爷的脸,让你砸、砸爷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