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单雄信鼻子里低低一哼,呛啷拔刀在晨曦中闪过一道电光。
徐懋功以为单雄信要动手,忙叫道:“五弟,有话好好说!”
单雄信恍若未闻,徐徐道:“人各有志,不能强求。兄弟一场,就此作别!”
“嚓!”挥刀斩下一截衣袍,丢在了地上,转身往枣红马行去。
“五弟!”秦琼在身后叫道:“听二哥一句,王世充刚愎自用气量狭小,绝非可以托身的明主。不如咱们兄弟一起西投秦王共创功业!”
单雄信没有回头,手握缰绳回答道:“陛下待我恩重如山,单某又岂是背信弃义之徒?道不同不相为谋,日后沙场相逢,你我都不用手下留情!”
他跨上坐骑,程咬金冲上来一把拽住马缰道:“老五,你也过来咱们不就又是同一条道上的兄弟了么?”
单雄信寒声道:“放手!”
程咬金怒道:“不放,有种就把四哥的手给剁了!”
“砰!”单雄信扬起一脚踹中他的胸口。程咬金眼前一黑不由松开缰绳跌跌撞撞往后退出七八步。
秦琼目中含泪,嗓音微微哽咽道:“五弟,你何苦要为王世充殉葬?”
单雄信冷冷道:“二哥、三哥、四哥,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们。今生我们做不成兄弟了,来世再会!”双腿一夹马腹,枣红马唏律律长嘶奋蹄,往洛阳方向绝尘而去。
刁小四想了想,朝牛鼻子远远竖了根中指,拍打大黑马掉头去追单雄信。
单雄信也不理睬刁小四,一路沉默不言策马狂奔,转眼就又回到了洛阳城。
这时城门大开,街道上已有了不少行人。单雄信放缓坐骑,沙哑的嗓子道:“你先回府报信,告诉公主殿下我在外面办事,晚些回来。”
刁小四“哦”了声,望着单雄信骑马去远,忍不住摇了摇头,心想兄弟做到这份儿上,实在太衰了点儿,也难怪老单会想不开。要是换作老子,早上前一刀一个,先把他们身上的衣服全扒光,再然后吊在树上换赎金。
他独自一人骑着马往驸马府行去,走在路上突然想到一个很吊诡的问题——秦琼和程咬金都已经被人拐跑了,自己干嘛还傻乎乎地留在洛阳城?对了,是为了找金城公主。
顿时,刁小四想起昨晚在代王府外遥遥望见的那个少女,越想越觉得那条背影的主人就是金城公主。
他差点就要改变方向,去代王府弄个明白,脑海里却响起了宁无奇的话语道:“她若不愿见你,我告诉你再多又有何用?”不觉愣在了路当中。
为什么金城公主不愿见自己?刁小四始终闹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管她呢,老子才是当家作主的人!他一拍大黑马加快速度,打算先将单雄信的口信带到驸马府,然后就去找金城公主。假如这丫头胆敢造反,那便毫不留情地镇压了她。对于自己眼下的修为,刁小四还是有一点儿信心的。
花妖娘和风无衣混迹在人群里,遥遥辍着刁小四,刁小四只当没见着这两个老妖,大模大样骑着马穿街走巷回到了驸马府。
他记着单雄信交代的事儿,把大黑马放回马厩里,交代了小雅两句,便前往内宅拜见玉华公主。
这时府里的人均已知道了秦琼和程咬金连夜出城西投李唐的事,躲在犄角旮旯里交头接耳,更有人眉飞色舞说起了昨夜白马寺的大战,唾沫横飞好似亲见。
刁小四的耳朵里扫着了两句,全是不着边际的胡说八道,尤其居然没有人晓得白马寺一战最大的功臣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让他很是不爽倍感郁闷。
他来到内宅,正遇上露露姐,便请她代为向玉华公主通禀。
片刻后有了回复,露露姐领着刁小四进了内宅,来到一座雅致清幽的庭院中。
一个宫装少妇亭亭玉立在院中的栀子花树下,背影婀娜体态修长。
露露姐一改对兰福时凶神恶煞的作派,低头垂手来到宫装少妇身后,细声细气道:“公主殿下,华安到了。”
宫装少妇轻轻“嗯”了声,缓缓回转过头来道:“华安,你和驸马去了哪里?”
一霎那间,刁小四差点魂魄出窍。他呆呆望着宫装少妇,几乎忘记了答话。
这哪儿是什么玉华公主,分明就是松岛菜子那扶桑老鬼婆!
可这又怎么可能——身为秘月魔宗宗主的松岛菜子,居然做了王世充的义女,又嫁给了单雄信做老婆?
尽管他用人皮面具遮掩了本来面目,但这点儿伪装骗骗兰福可以,想瞒过像松岛菜子这样心细如发狡诈多疑的大乘级绝顶高手,那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一定是看花眼了,一定是认错了人!正在这时候,一股恶风不善陡然袭来,毫无征兆地拍向刁小四的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