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经营漠北,是你能懂的?我的确不会杀你,我要让你活着看到大隋复国,看到我们杨家的人重新登上天子宝座,将万里中原还有漠北沃土统统收入囊中,把那些包藏祸心、胆敢轼主杀君的乱臣贼子生生剥皮剜心!”
萧皇后望着义成公主的疯状,摇摇头道:“不可理喻!”转身走出大帐,竟是连招呼也不愿打。
年轻男子低低地问道:“你真要让突利娶金城公主?”
“怎么,你也有话要讲?说吧,你怀疑什么?”义成公主猛然抓住年轻男子的长发,将他的脸硬生生扳向自己。
年轻男子的脸上毫无痛苦之色,始终含着温润如玉的微笑。
“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会誓死追随。从你收养我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自己是一根藤蔓,你就是那颗让我依附的树。如果有一天树倒了,藤蔓也会跟着一起死。”
义成公主缓缓松开手,捧着年轻男子的脸颊爱抚道:“我不该冲动让你受苦的。”
“和你在一起,我永远都不会有痛苦和烦乱。你累了,但要解决眼下的事情,你还需要更多。”
年轻男子笑容恬淡道:“刚才有首歌我还没有来得及唱完,现在想再继续唱给你听,好么?”
义成公主的神色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愉悦地用尾指尖戳着年轻男子的心口道:“你呀……真是个小坏蛋。”
奇怪的笑声之后,大帐里没有响起琴音,反而是那放纵的呻吟声再次波荡。
这时候在大帐外,却丝毫听不到里面的动静。太阳已经悄然落山,草原上又一个夜晚在篝火中来临。
慕容小白坐在大车里,在同罗部落百余名突厥武士的保护下向营地驶去。
由于事先估计错误,今天配备的突厥武士有些手忙脚乱。他们要驱散开四周不断涌来的满怀好奇心的牧民,艰难地在人群中开出一条可行进的路来,速度也就特别慢。
最令慕容小白恼火的是,花妖娘和郁金香竟也钻进马车,而且异口同声地要他将手伸出窗外,保持甜美的微笑向热情的牧民们致意。
开什么玩笑,一定要笑么?每个人都伸手出来揩油水,美女也就算了,那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凭什么也要抢占头排位置?
慕容小白笑得很甜美,内心很苦闷,更憋屈地发现自己的手指很快被捏成了胡罗卜形状。
这时候又有一只手伸了过来,慕容小白满怀愤怒地笑脸相迎,却蓦地发现自己浪费了一次笑脸。因为对方递过来的不单是一只手,还有一把刀。刀光划过眼睛,露出锋利的吃人的牙!
异变突生,笑脸锁定的慕容小白来不及转换模式,也做不出任何反应。因为他现在是个纤纤弱质的美女歌姬,是需要被人呵护的可怜羔羊。
好在自己的身边配备了保安。就在那柄魔刀狰狞毕露的霎那,又是一道刀光亮起,落在了慕容小白不及收回的笑脸前。
这一刀分明是落在了空处,人群中却有一颗人头猛然冲天飞起,鲜血狂涌着惊散了围观的人群。那柄劈向慕容小白的魔刀,无力地掉落在地。
谁都不知道这位保安是如何以劈空之刀斩断头颅的,而曾经的高法王,如今自然也希望人们能忘记他。
“噗!”在车厢的另一面,另一颗人头喷血飚出,担任右方警戒的是白羽飘。
但这两颗人头飞起并不代表刺杀行动宣告失败,真正的杀手要到最后才会出手!
没有任何征兆,车厢底部突然裂开一道缝,一柄细长而稍显弯曲犹如竹竿般的黑色魔刀,不带丝毫光芒与声响笔直切入,直刺慕容小白的背心!
郁金香和花妖娘一起扑了上去,却发现已鞭长莫及。
幸运的是,此时在车厢里坐着的除了她们,还有另外一位美丽的中年妇人。
人们通常只知道她是颉利可汗的姐姐,李岱墨的妻子,李逸风的娘亲,却忘记了这位突厥贵妇其实还有另一个令人战栗的身份——黄庭三圣之一的素罗,阿史那素罗!
她和儿子一样,用的是枪,但这杆枪比起万胜不败金枪来,简直是精品中的精品,精致到只有一根针那么长那么细!
“叮!”金色的针尖倏然挑出点击在如铅墨般黝黑的刀锋上。
刀锋就似被击打到七寸的毒蛇,遽然退出车厢消逝不见。
素罗的娇躯晃了晃,若无其事地倚靠在软塌上,摊开握着金针的手,掌心有一道血痕渐渐扩散。
望着花妖娘和郁金香讶异的眼神,她淡然笑道:“可惜,让那人溜了。这点伤……回头再找小风这混蛋算账。”郁金香和花妖娘对视一眼,如有默契地一把将慕容小白拉来夹坐到两人中间,看还有哪个混蛋再敢来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