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谁晓得他琢磨了老半天,依旧没能找到用来开启莲花台的机关消息。
刁小四不由有些恼火起来,抬脚踹在莲花台上骂道:“娘希匹,老子就不信破不了你!”
“砰!”整座观世音镀金佛像被踹得一晃,从底座和地面绽露出的缝隙间涌出了一股色彩斑斓的诡谲气息。
刁小四怔了怔,心里对冒出的这股气息生出十分熟悉的感觉,同时也明白过来压根就没有什么开启机关,是自己把事情想复杂了。
他伸出一只手按在莲花台上,小心翼翼地掌心吐劲运功推出。
观世音镀金佛像无声无息地在掌力驱动下向后平移,顿时露出一个直径超逾两尺的不规则坑口,一团团五颜六色的狂澜夹杂着五花八门迥然不同的气息从黑漆漆的地底喷薄而出,差点将刁小四一下掀翻。
“仙人板板的,敢情是秦皇陵的入口!”刁小四大失所望,那鬼地方孙子才喜欢。
何况,类似的入口在长安城里里外外多如牛毛,虽然基本上都被终南山和青城山的道士们给封镇了,可真要有心总能寻着机会偷偷摸摸地溜进去,哪儿犯得着如此大动干戈地藏着掖着?
但他转念一想,以王世充深不可测的城府和缜密深沉的心思又岂会做出毫无意义的决断?说不定他派人买下云岩山庄,便是冲着自己脚下这口地坑来的。
念及与此,刁小四的心情立时死灰复燃变得活络起来,想着自己这两年走南闯北恶斗不休,从秦皇陵里带出来的家当差不多用去了七七八八,尤其是那些用以炼制极品道符的珍稀材料更是日渐囊中羞涩。
难不成,老王人品爆发在这底下发掘出了一座自己先前遗漏掉的大宝藏?!
登时,刁小四两眼发红毫不犹豫地将癞蛤蟆从束龙腰带里一把揪出来,说道:“知道大禹为什么能治水成功么,因为他的老爹死了。知道周文王为什么能吊民伐罪么,因为他的大儿子被人给剁了。知道刘邦为什么能干掉项羽么,因为他的老婆被拐跑了。由此可见每个成功人士的背后都会有一位勇于献身的亲人。”
癞蛤蟆听得云里雾里,无意中瞥了眼黑洞洞的坑口,似乎明白了点儿什么,立时拼命摇晃脑袋。
刁小四浑不理睬,自顾自道:“虽然你我非亲非故,但这些年来同生共死并肩作战,不是手足胜似手足,不是亲人胜似亲人。所以——你就是守护在我身后的那只至亲至爱的蛤蟆!”
“嗖——”他松开手指,目送着癞蛤蟆手舞足蹈,那双哀怨而愤懑的蛤蟆眼越去越远迅速消逝在了鼓荡卷涌的雾澜深处。
但是刁小四并不担心癞蛤蟆会一去不复返。他的心念随时随地可以感应到癞蛤蟆的位置和动向,地坑中的景象如影随形清晰地显现在灵台之上。
此刻百丈之下的坑底,雾澜腾腾仿似怒涛拍岸,两名黑衣中年男子严阵以待,严密监视着地坑上方的动静。
这两人眼中精光闪烁,身躯渊停岳峙丝毫不受地下罡风的影响,显是一流的高手。
忽然两人若有所觉,不约而同凝目望向雾澜深处,沉声喝道:“口令!”
“噗!”天空中传来一声闷响,雾澜如潮水般往两旁翻滚,一团氤氲之气从中迸发出来,宛若天瀑泻落朝两人头顶涌到。
两名黑衣男子顿时有如醉酒,身躯摇摇晃晃站立不稳,身上的衣发肌肤“哧哧”泛起五光十色的透明水泡,空负一身精湛魔功竟也无法抵御住氤氲之气的侵蚀。
神智迷离之际,两人仍不忘发啸示警,向坑底的其他同伴求援,却恍恍惚惚看到一个鼓鼓囊囊的大肚皮和一个硕大滚圆的屁股,一只血红色的癞蛤蟆驾着传说里的五彩祥云从天而降,如同一座小山丘照准自己的脑袋径自压到……
“砰、砰!”癞蛤蟆一屁股坐在了这两个倒霉蛋的身上,顺利完成软着陆。
两名黑衣中年男子被震得眼前发黑鲜血狂喷,连惨叫也来不及发出便昏死过去。
过了不知多久,其中一名黑衣男子迷迷糊糊感觉到好像有一样黏糊糊湿漉漉的东西在自己的脸上来来回回地磨蹭,丝丝缕缕的凉意渗入肌肤毛发,体内肆虐的毒素似春阳化雪渐渐消融。他茫然睁开眼睛想看清楚救命恩公的模样,谁知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条又肥又厚滴滴答答淌着黏稠涎水的蛤蟆舌头,顿时胃部一阵剧烈翻腾,“哇”地吐了出来,耳畔就听一个声音在大骂道:“娘希匹,又遇上个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