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大展宏图开荒拓土,打出一片金光闪闪芬芳扑鼻的新天地。
哪知他尚未拿定主意是先发家还是先败家,赌场的大门猛然打开。
“王八蛋,没钱还要耍老千,下回再来敲断你的两条狗腿!”
一个浑身脱得光溜溜只剩下条短裤衩的家伙被人从赌场里扔了出来,砰的声正好砸在刁小四的脚下。
刁小四还没来得及搞明白丢出来的究竟是件什么玩意儿,一只冰凉的鬼手就已经抓住了他的脚脖,呜呜呻吟道:“来盘烤肉——”
“啊——”下一刻,刁小四泪流满面痛不欲生,强壮健硕的小腿竟被地上趴着的那家伙一口咬住,没心没肺地抱怨道:“太生了,一点儿都没烤熟……”
“滚!”刁小四使劲踢腿想蹬开这倒霉鬼,谁晓得对方紧紧咬住他的小腿死不松口,嘴里还含含糊糊地叫:“到我坐庄了——”
山膏从后面赶上,叫道:“喂,死鬼你干什么的,快放开俺大哥的小腿!”
倒霉鬼迷迷糊糊抬头瞥了眼山膏,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好大的一个猪头!”
他松开刁小四猛向山膏扑去,一口啃在了他的肉上。
山膏嗷嗷直叫拼命拍打倒霉鬼道:“松口啊,娘啊,俺好可怜啊……”
刁小四只觉得浑身的肉都在发痒,莫非眼前的这家伙是被疯狗咬过?
红毛球呜呜低鸣着死命往程神棍的怀里钻,万一被这倒霉鬼看到,要吃烤狗肉就惨了。
忽然,那倒霉鬼没了动静,任由山膏拳打脚踢毫无反应。
刁小四一惊,这家伙不会就这样被打死了吧?”
程神棍凑上前道:“我瞧瞧。”费了半天劲儿将倒霉鬼从山膏身上掰开,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山膏和刁小四站在一旁,一个唉声叹气另一个愁眉苦脸齐声问道:“死到几分了?”
程神棍回答道:“没死,是睡熟了。”
“这死不要脸的家伙!”山膏揉搓着身上的伤,悲从中来:“娘哎,俺好可怜啊!”
刁小四双目喷火地问山膏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你想不想报仇?”
山膏立刻停止了悲伤,眼睛发亮狂咽口水道:“要俺咬他几口?烧熟了最好,生的也不怕!”
“笨,就这倒霉鬼骨瘦如柴全身加起来也没十斤肉,还不够你塞牙缝呢。”
刁小四循循善诱道:“咱们不把他骨头熬成渣,榨干最后一滴油水绝不罢休!”
“大哥,把他交给我!”山膏砰砰拍打胸脯,“不啃出骨髓里的最后一滴油,俺绝不罢休!”
刁小四彻底败了,两眼翻白有气无力道:“把他扛回客栈去——”
“大哥,还要扛回去干嘛?俺饿了,想在这里先吃点儿。”
刁小四指着人事不省的倒霉鬼道:“肉票,你懂不懂什么叫肉票?!”
“肉票?”山膏恍然大悟,“就是扛回去找口缸腌起来慢慢吃,能吃好几天呢!”
他一把将倒霉鬼夹在另一只腋窝底下,撒腿直奔客栈。
楚惟离远远地冷眼旁观,直觉告诉他,那个“肉票”的来历十分可疑。
刁小四和山膏的修为他非常清楚,能一口咬住他们挣脱不开的人又岂会是寻常角色?何况,山膏一通乱拳砸上去,那人没成肉泥不说,竟然血都不吐一口,生生承受下来,这该是何等的厉害?!
但转念一想,既然自己能看出来,刁小四自也该心中有数。待见山膏将倒霉鬼扛回客栈,楚惟离的心里更有谱了。
他不紧不慢缀在刁小四身后往客栈行去,路上遇见三三两两不少刚刚进城的年轻子弟,想必都抱着同样的来意。
回到客栈,楚惟离微动仙识查探到刁小四已进了甲字二号房,于是径自往自己的客房行去。
打开门,里面是一间并不宽敞的屋子,幽气聊胜于无,只比街面上强些。
屋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桌子几把椅子,还有一张帐幕低垂的睡榻。
对于客房的寒酸简陋,楚惟离并不如何在意,他一生追求大道极致,其他身外之物可有可无全不萦怀。
蓦地,他神色一动察觉到屋中有人,警觉道:“是哪位朋友在此,可否现身一见?”
屋里无人答应,楚惟离轻轻将门虚掩上,缓步走向睡榻。
他右手暗捏法印随时准备出手,左手慢慢地揭起低垂的帐幕,不由呆若木鸡。只见齐红苕脱得只穿了件水绿色的肚兜,胴体如玉秀发如火,双眸紧闭春梦犹酣,好似一朵海棠花开,正以一个极诱人的姿势横卧在自己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