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尧告辞后,刁小四便独自上街。
这几日山膏干脆做了东方启明的跟班,赌钱喝酒逛青楼一样不拉,眼睁睁地一位出淤泥而不染的大好青年就此告别纯真走向堕落。
他跨出客栈站在街道上,回头见到楚惟离跟了出来,身旁还多了位成双成对的齐红苕。
前天齐天圣带着三个徒孙曾经登门要人,结果被山膏、红毛球联手轰出了客栈,第二天齐红苕在客栈门边拐角处发现一张偷偷帖上去的寻人启事。
可她似乎认命了,也似乎知道如今去哪儿都不如和楚惟离呆在一起安全,索性摆出一副逆来顺受听天由命的样子。
楚惟离虽然和她同住一屋,但距离最近的时候也要保持三尺以上,还将自己的睡榻让了出来。
“这小子真的想去找洛水寒要人?”齐红苕望着走在前面的刁小四,很希望自己能猜中一回。
假如说侯宇轩是一头翱翔于苍穹之下的鹰隼,那洛水寒无可争议地便是一条飞舞于九霄之上的天龙。
刁小四若敢打上门去,齐红苕很希望能猜到他从客栈里爬出来时会是什么模样。
楚惟离摇摇头道:“谁知道,这家伙做的事情……你最好别猜,免得费心思。”
齐红苕和楚惟离几天相处下来,发现这个男人比想像中还好欺负些,撇撇嘴不屑一顾地道:“那个丫头是他的人吧?被人拐去隔壁开房,自己却一声不吭,我看他根本算不上个男人!”
楚惟离淡淡道:“你不懂的,男人不比谁的嗓门大。”
“哦,那比什么?”
“比……一种你不曾见过,而一旦见到便再也离不开的东西。”
齐红苕愣了下,看着楚惟离的眼光闪了几闪。实在没想到这家伙看似寒酸,骨子里竟能如此闷骚。
她很想说其实自己真的曾经见过那玩意儿,可对着楚惟离平淡甚而有几分木讷的脸庞,自己竟然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楚惟离浑然不觉齐红苕的脸蛋透出兴奋的红润,徐徐道:“是男人就该有一往无前百死不悔的气概与尊严。虽千万人,吾往矣!”
齐红苕的心弦轻轻颤动,情不自禁地想起初见侯宇轩时的感觉。
——虽千万人,吾往矣!
齐红苕忽然发现,是这种感觉,又好像不是这种感觉。
她的脑海中禁不住浮现起酒楼当日的场景,刁小四嬉皮笑脸寸步不让,楚惟离一杯清茶沉默寡语。但当拔刀而起后,这两人都好像换成了另一个人。
明明晓得侯宇轩厉害,明明知道招惹了他会后患无穷甚至性命难保,这两个家伙却都不以为意。
一往无前百死不悔,这就是男人的气概与尊严!
她的心莫名地热了起来,往楚惟离的身边靠了靠,低声问道:“假如刁小四真和洛水寒动手,你怎么办?”
楚惟离讶异地望了眼齐红苕,似乎有些奇怪她为何忽然提出这样一个问题。
“这小子不是你的追杀目标么?”齐红苕很不自在地低下头去,觉得玉颊在发烫。
“可每次他遇到对手,好像你都会冲上去帮忙。”
楚惟离笑了起来,齐红苕愕然察觉这落魄书生微笑的时候很好看,全身上下都在散发一种打动人心的力量,温暖和煦令她内心感觉到从未体验过的波动。
“你笑什么?不许笑!”
“嗯,我得到的指令并不是追杀他,而是带他回去。不过我有点儿好奇,你为何忽然关心起他?”楚惟离笑意更浓。
齐红苕羞恼道:“胡说,我巴不得他早死!”
两人小声说着话,前面的刁小四身影一晃,蹩进了炼材商铺。
今天商铺里的生意格外红火,红男绿女们三五成群在铺子里闲逛,看到喜欢的炼材基本不问价就直接买下,喜得商铺掌柜眉开眼笑,忙得店小二手脚抽筋。
刁小四不管其他,一通讨价还价买下了七八样炼材。
瞧见他铢锱必较的小气样儿,旁边的红男绿女们无不投以白眼。
他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到手的炼材,问掌柜道:“有没有五百年以上的龙涎冰晶?”
炼材商铺掌柜吃了惊连连摇头道:“公子,这东西莫说小号没有,就是敝商行的分号也未必能进到货。五十年的地龙冰涎倒还藏着一些,不知公子是否感兴趣?”
“那不行,一个天一个地,差得太远。”
“吹牛!”一个面容姣好的紫衣少女在旁边听见刁小四大放厥词,忍不住讥笑道:“你晓得一小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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