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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想到自己的身边不也有个“好老婆”么?急忙扭头眼巴巴地瞅着刁小四,呼哧呼哧粗喘道:“我、气、死、了,你开个价!”
刁小四慢条斯理伸出了一根手指头,死胖子面孔生硬道:“一千?一万?”
刁小四摇摇头道:“一锭,把她卖到窑子里,也就值这点儿价。”
杨红杏颤声道:“小荻,往日我对你并无亏待之处,你、你……”
“我有说错么,明明是个烂大街的货,人尽可夫,偏还想要立牌坊。你以为只要脱光了陪客人上床就算入行了?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那张脸,独辟蹊径生得像发馊的糯米团,黏糊糊皱巴巴长满绿毛,不像点心只剩恶心,霉女二字非你莫属。”
“再看你的胸脯深藏不露平易近人,撒点葱花就能烙饼。还有你的腰,你的屁股……走起路来一步三摇,自以为风摆荷叶,其实是月经不调。最后,是你现在的表情,就像一条丢在茅厕里泡了三天的咸鱼,臭不可闻风骚绝代,连野狗见了都要吐。”
他滔滔不绝,杨红杏等人几次想开口打断都针插不进,最终听他吐气扬声抑扬顿挫地总结陈词道:“我实在不忍心污辱‘空前绝后’这个词,可为何第一眼见到,就由衷觉得你的容貌已超出了所有人想象的极限,惊天地泣鬼神,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夫人,我真没想到您一直有勇气活着,而且活得如此滋润。我是如此的崇拜您——请允许我忐忑不安而又无限憧憬地地向您问一句:‘您老多少钱一宿’?”
许久许久,灵堂里鸦雀无声针落可闻,众人面面相觑感觉自己快崩溃了。
难怪书上说嬉笑怒骂皆成文章,如此一篇华丽丽的犀文掏心掏肺搜肠刮肚,硬是不带一个脏字,这是传颂千古的节奏啊!
死胖子满眼冒星星,无限景仰地望着刁小四道:“老婆,你太有才了!”
向不适勃然大怒,一掌拍向刁小四道:“少夫人,你的口舌未免太歹毒!”
这回轮到曾若庸挺身而出,“砰”的声与向不适对了一掌,哈哈大笑道:“我怎么听着那么顺耳?”
杨红杏“嘤咛”一声昏倒在儿子的怀里,曾皓然面色煞白眉宇间泛起一抹杀气,徐徐道:“大哥,这是我们兄弟间的事情,何苦累及母亲。你若有胆,我们兄弟二人便在这灵堂上公平一决。输了的人,杀剐存留任由对方处置!”
死胖子最大的优点就是很有自知之明。别看自己是家里的老大,可论天赋、论勤奋、论机缘,做弟弟的一骑绝尘,他拿什么和曾皓然决斗?除非,比的是吃喝嫖赌,当下笑呵呵拒绝道:“我怎么好意思以大欺小落个手足相残的恶名呢?”
曾皓然剑眉一挑,讥诮道:“你不敢?”
刁小四偷偷地将一缕意念传入死胖子的脑海中,沟通道:“答应他!”
死胖子呵呵傻笑,露出十分为难的模样道:“弟弟,你真想和我拼个你死我活?刀剑无眼,万一伤到哪儿,愚兄于心何忍?”
曾皓然沉静道:“大哥,你又何必惺惺作态?若是自认弗如不敢应战,直说就是!”
“谁说我不敢?”死胖子瞟一眼刁小四,一挺腰杆道:“灵堂里施展不开,我们到外面打!”
曾皓然颔首道:“甚好!”
杨红杏一声低哼醒转过来,幽幽道:“小然,你这是何苦?”
曾皓然道:“娘亲,你无需担心,我不会伤了大哥的性命。”
向不适闻言心里暗赞一声,愈发鄙薄死胖子夫妇的为人,说道:“祝城主旗开得胜!”
曾皓然笑了笑,放开杨红杏迈步走出灵堂。
死胖子来到灵堂外,在曾皓然的对面站定,眉飞色舞道:“弟弟,愚兄痴长几岁,就让你先出手!”
曾皓然振腕亮出一杆黑黝黝的长戟,体内仙元滚滚运作,一蓬蓬冰冷的寒光如有实质焕放开来,宛若惊涛骇浪拍打向死胖子,口中喝道:“请!”
死胖子也不含糊,同样亮出了一杆黑色长戟,催动仙元争锋先对。
无奈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这兄弟二人艺出同门,继承的都是北极绝学,当面锣对面鼓地站在一块儿,高下立判。
“砰!”死胖子催发出的黑色寒光与曾皓然释放的寒光甫一对撞,立即翩若惊鸿溃不成军,显示出两人根本不在一个等量级上。死胖子跌跌撞撞向后退步,曾皓然见状气势更盛,掣动手中的“幽罗璇冰戟”如斧裂长空龙腾大海直挑曾皓月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