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席若颜睡的格外的踏实,醒来时,已是日落三竿。
她赤脚下床,昨夜的事,记起了个大概,好像夜倾绝生病了,她留下张怀德伺候,自己爬上了房顶。
“公主,您醒了。皇上去上早朝了,还特意命张公公嘱咐奴婢,说公主醒了不要忘了用早膳。”
绿竹端着木盆进来伺候她梳洗。
“知道了。”
接过她递来的毛巾,擦了一下脸,席若颜便又将毛巾还给她:“今日不管哪个宫的娘娘来见我,都说我抱病有恙,拒不见。”
“是,公主。对了公主,在您没起来之前,已来了三位娘娘,奴婢说公主正在休息,她们问候了一两句便走了。”
“嗯。”
“若是席妃来了,便放她进来。”
“席妃娘娘....”
听她在提起席慕依时,支支吾吾,席若颜闻言皱眉:“她怎么了?”
“这几日,奴婢听宫里头的人说,席妃娘娘已有许些日子没有出过永宁宫了。就连御膳房送去的膳食,每次都是原封不动的退回来。”
“哦?”
席若颜眉头皱的更深了。
“永宁宫那边可是出了什么事?”
“奴婢也不知,奴婢只是听说,说是席妃娘娘好像是哪里得罪了太后,太后她——”
想起昨日永源宫,作为四妃之一的席妃,理应出现在其中,她记得当时永源宫左右坐着的嫔妃大概,却独独的没有见到席慕依。
她紧了紧手心,面上平静的如一汪无波无澜的池水。
“我出去一趟,你命人先将膳食摆上,我回来后便吃。”
“是,公主。”
走出承欢殿,席若颜来了左面一个荒废了许久的宫殿。
她迈步进去,方一进去,刺鼻的血腥味,便铺天盖地的袭来。
她以手遮了遮鼻子,使这刺鼻的血腥味,稍稍的淡去一些。
“如何了?”
伸脚踹了踹躺在地上毫无生机的章文月。
“我替她止住了血,伤口虽深,但发现的及时,暂时保住一条命。”
闻言,席若颜禁不住勾唇讥讽一笑:“谁说她愚蠢不可及?我看她倒是聪明的很,还知装疯卖傻逃出宫去。待她醒来后,断了她的四肢,割了她的舌头,将她浸泡在酒缸里。记住,我让她活着。”
“是.....”
赢珏一张毁了的脸看不出表情,唯有眼底幽暗。
“赢珏,你要记住,这个世上,不是你狠,便是她人狠。一旦你有慈悲心,给了别人有机可乘的机会,那么她们对你,下场,便比这还要惨烈百倍。不要以为她对你有养育之恩,你就可以同情她,在你不知道的暗处,他们不知道还做出多少丧尽天良的恶事,这事件之中,很有可能,你便是受害者之一。”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章夫人是在装疯卖傻?”
身后,男人出声质问。
席若颜临走的身影一怔,似笑非笑的回过头看他一眼:“我不仅知道她是在装疯卖傻,我还知道,温锦书会从南苑巷经过,更知道,温锦书会命于归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