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公,你不是说这个时候不是不能打搅到公主和皇上的吗?”
张怀德就去来一趟隔壁的房间,出来后就跟了鬼一样的干嚎。
张怀德现在哪还有空理他:“人命关天啊,这男人可是公主救下的,万一出个什么三长两短,公主又把他交给了咱家,咱家该怎么和公主交差啊!”
张怀德急的在原地打转,还好看到席若颜从里面出来。
他才长出一口气,总算是出来了。
“公主,那位公子吐血了,现在正在昏迷着,该不会是死了吧?”
“.....”
赶到挽风的房间时,他正在床上虚弱的躺着。
洁白的衣口,有着一大片刺目的猩红。
他浅红色的唇瓣因鲜血涂红,与他无骨惨白的面容相比,大为不同。
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无助,若是此刻卷来一阵风,她毫不怀疑,这个比风还要轻的男人,会跟着风离开。
他黑亮修长睫毛极为的漂亮,漂亮到,席若颜想将手伸过去,试一试,这到底是不是一个真人儿。
然而,席若颜却只是坐在床上,手探上他的脉搏。
她虽然会制毒,会解毒。可对医术,却算不上多高超。
在手探上他脉搏的时候,席若颜眉头紧锁,只能感觉到他的脉搏极为的混乱,而且他的身上。
她扯开他前胸的领子,才发现那上面不仅仅只有一个伤口,新伤旧伤,大大小小的伤口在里面不一掺杂,鲜血染红了他洁白的衣裳,因为他吐血的幅度过大,有几个新的伤口撕裂,鲜血又源源不断的向外流出。
怎么伤的这么严重?
席若颜眉头都快拧成了一个疙瘩。
这鸳鸯楼虽然是烟花之地,但怎么说在杭州也算是有名望的青楼,而且鸳鸯楼的人士大多都是些风流的才子,加之鸳鸯楼背后的靠山,按理说,他们也不该用这么狠毒的手段逼迫人就范才是。
还是说....
青楼就是青楼,即便地方再大,权利再大,骨子里,也只是认钱不认命的主?
“公....夫人啊,这位公子怎么样啊?有没有大碍?会不会死啊?”
“死倒不会,就是伤的太重,当下之际,应该先给他买来药,将身上的伤口包扎好,要不然,待血流尽了,就要真的死了。你去买药吧,待会替他包扎一下伤口。”
“哎,是是是....”
席若颜看了眼昏迷中面目苍白的娇人儿,摇了摇头,站起身正打算离开。
手却在猛然间被身后的男人拉住。
虽隔着衣服上一层薄薄的面料,但是席若颜还是能感觉到男人手心的颤抖。
他没有睁眼,双目依旧是紧闭着,可现在的他,整个人就像是深陷水深火热之中,而她,却是救他性命,将他从水火中拉出来的一根救命稻草。
这个男人,仅有一面之缘,即便他没有去路可去,她也不会把他带回宫。
即便他身世可怜,她也不会把这个身份不明,仅从一眼的同情,便将他留在身边。
等祁玉瑾回来后,她再和她好好的商量一下。
目前他又伤的这么严重,鸳鸯楼那边,估计不会善摆干休。
未免他再被人捉回去,她也只能先把他留在这。
最后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虚弱男子,席若颜抚手,将手臂上抓着的那只苍白无力的手给抚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