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若颜瞥了一眼那被关在牢房里的犯人,这些都是皇亲贵族,也有在朝中权倾朝野,曾大权一时的高官重臣,如今恶臭的虫子爬满全身,衣衫破褛,成为了这世间最卑微的人。
席若颜跟着领路的侍卫,走到最里面的天牢。
这里的牢房都没有关人,只有君九卿一个犯人。
而现在牢房里的男人,一身湛绿色绣有晶珠宝石的长袍,衣裳干净,就连牢房里的布置,虽和普通的牢房没有什么两样,但是该少的,却一样也不少。
尤其是男人干净如玉的一张脸庞,完全没有坐牢的压抑和担忧,反倒还能在那气定神闲的品茶饮酒。
席若颜:“.....”
“咔嚓——”
牢房的门打开。
听到动静,君九卿没有急着抬头,而是温润的嗓音从好看的唇瓣,缓缓溢出:“酒没了,再给本公子送点酒。另外这被褥太薄,晚上本公子睡的不踏实,再多一条来。”
“.....”
对面的沉默,终于让君九卿意识到些什么一般,只见他抬起头,一双温和的眸子,看向牢门。
当视线落在席若颜的身上时,有着一怔。
随后,便将他又将脑袋垂了下去,喟叹:“看来本公子的好日子要过到头了。”
席若颜冲着身边的绿竹二人摆了摆手。
二人见状恭敬的领命退了下去。
接过临走前,绿竹交给她的篮子。
席若颜挎着篮子进了牢房,半蹲半坐在君九卿的面前。
隔着牢房里的一个桌案,把装满菜色的篮子放上去。
“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连坐牢都能坐的这么舒服的,君二公子,不得不说,你是第一个。”
“公主来了,在下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哦?此话怎讲?”
素白的手掀开篮子的盖子,将里面玲珑温热的小菜摆放在桌子上。
席若颜把空了的篮子放下去。
君九卿不语,只盯着桌子上的菜色愣神:“公主可是要送在下上西天?”
当着他的面,席若颜盛了一碗米饭,夹了几块肉放在碗里,默默的吃着。
“皇上听说你出了事,路上半点不曾停歇,一路快马加鞭赶到了皇宫,就召集此事知音的大臣前去御书房一事,临回来,连口茶都不曾喝。”
看到她吃,君九卿也拿起一旁的碗,盛了碗米饭,优雅的吃起饭来。
“公主想说什么?”
“想说皇上对君公子可真是在乎。”
“哦?公主是吃醋了?”
席若颜:“.....”
为什么君九卿坐了回牢,完全变样了?这是彻底的不想伪装,放飞自己了吗?
“君二公子似乎对我来很意外?”
倒了一杯酒推给他。
顺着好看的酒盏,君九卿深邃的眸光移到她好看白皙的玉手上。
“是意外,也是在预料之中的事。”
“此话怎讲?”
“那煽动本公子奸、淫无辜少女之人,乃是正二品工部尚书梁暮萧。”
“梁暮箫?”
席若颜素手点在桌案上,兀许,笑了:“君公子想说什么?”
“这梁暮箫背后依附之人,是你温家。”
“嗯,确实是温家。”
“所以君二公子想说,你是被梁暮箫陷害入狱的?而这背后,少不了我在温家推波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