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水,是那般的清。清到,水中生出了一个孩子。
他真的像是一个孩子,一个单纯的,在望着她笑,一味的只是想得到她一声夸赞的孩子。
席若颜望着他,嘴唇动了动。
她想开口说话,而司雪衣却转过身走了。
诺大的宫殿里,只有着他身上还未散去的香气。其实这香气也并不是很难闻,无数种水粉的味道,夹在了一起,以前她是讨厌这种味道的,一种水粉的味道已经足够的香了,这又是无数种的香味夹在一起,可是现在,清香的板栗,多味的水粉,倒是别有他自己的一番味道。
最起码,他自己独有的味道,是和别的男人不一样的,让她记住了。
“赢珏。”
“公主。”
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男人,席若颜靠在美人椅上,抬手:“温段群要进宫了,你去把章文月住的那个地方收拾一下,堵住她的嘴,我不想到时候从她的嘴里发出半点的动静。”
“是。”
席若颜的吩咐,赢珏虽然不解,但还是恭敬的领命下去照办。
茶壶里的温水被席若颜挑着手指倒了出来,正倒在绿竹的脸上。
绿竹一个激灵,醒了。
她忙从地上爬起来,想起之前承欢殿发生的事,她擦着脸上的水,望着席若颜,一脸的谨慎:“公主,承欢殿进贼了,奴——”“做梦。”
“公主?”
席若颜简短的两字,让绿竹不解。
“公主您说什么。”
席若颜勾唇轻笑:“我说绿竹你癔症了,在做梦,梦里的事情怎么当真了?还与现实扯在一起了。这承欢殿里,只有你和我,哪里有什么男人?即便真的有男人了,你觉得你还能活到现在吗?还是说....”
她敛眼轻笑。
凉脆的笑声,就如沙石沉土中,带毒的蜈蚣。
“绿竹你希望我这承欢殿里,藏男人?”
她的一句话,让绿竹瞬间吓得脸色白个透底。
她忙跪在地上:“公主,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是奴婢在做梦,是奴婢癔症了,奴婢怎么敢怀疑公主,都是奴婢的错。”
“起来吧,我又没说要怪你的意思,你去把青鸾姑娘叫来,就说我要见她。记住,让她多加打扮,告诉她,机会来了。”
“是...是....”
绿竹退下后,席若颜也没有闲着。而是去了趟章文月的寝宫。
她的嘴已经被赢珏给堵住了。
看到她的到来,她仍是怕的。
那双昔日高贵的眼,从不屑看她一眼。如今着双眼里,看她的全是恐惧,还有眼泪。
席若颜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来,笑了:“母亲,父亲一会儿就进宫了,若颜给你安排了一出好戏,希望你待会看了,不要太过于生气。父亲的年纪毕竟也不小了,这么多年里,你一直打压着他,他鲜少唱到女人的滋味。如今三哥才去世,我实在不忍心父亲每日沉浸在痛失爱子的痛苦之中,我想帮着父亲,从失去三哥的痛苦中走出来。”
“母亲,父亲是你最爱的男人,我想,你也不愿意让父亲这么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