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私下和江大人见过几次面,江大人一直都知道属下是公主的人。”
“可是兵符不应该交给皇上吗?没有兵符,他如何能和皇上——”说到这里,席若颜便停下了接下来的话。
江清风忠心的是她,从来不是夜倾绝——
他能够入朝为官也是因为他,而非是他真的心系天下。
或许,他也会对那可怜之人,心生怜悯之心。可是那可怜之人,一定要在她无事的前提之下。
望着赢珏手中的兵符,有那么一刻,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伸手,将它拿过来。
无论她怎么对他,他永远想到的都是她。
为什么那么傻——
无言,我究竟哪里值得你——如此用情至深。
夜倾绝应该也是知道的,这兵符会落在她的手上——
所以,其实他想要的,不是江清风手中的兵符,他和她一样,只要他能够离开京城,并且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她也知道,江清风一定会离开京城的。
有了昨夜的那些话,狄漾就算是有心救他,也会因为她昨夜的那些话,给改变一些想法,先将他送出京城。
席若颜闭上眼,没有去接赢珏手中的兵符。
“公主?”
“这兵符,你先替我保管着吧。”
赢珏看她的眸光有着诧异。
也有着难以置信:“公主你——”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会这么信任他。
三十万将士的兵符,且这些将士,只认兵符,甚至是夜倾绝到他们面前,他们都未必见得会认。
而她,就这么放心的,将这兵符交到了赢珏的手上。
“终有一天,等你报了仇,会离开的,但是,在你没有离开之前,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赢珏,说实话,我真的不舍得你死了。”
看到他眼底翻涌着的情绪,有无数的水滴在里面凝聚成河,淘涌翻滚。
席若颜垂下头:“活着多好。远离这世间所有有关阴谋的一切,寻一处安静的地方,和自己喜欢的人,每日晨起,依偎看着日出。日落时,牵着手,回家——”
她的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了江清风那张温润的脸。
有种痛,当那种痛,到了一定的极限,她已经体会不到那种痛了,撕裂的痛便是这世间最痛。可是一旦,连撕裂的痛都感觉不到,她已不知——何为痛。
“皇上回来了,你走吧。”
感受着殿外沉稳的脚步声。
哪怕那人与这承欢殿离的还很远。
她唇瓣扯着笑,淡淡道。
赢珏深深看她一眼,纵身离开。
席若颜坐在美人椅上,在上面闭着眼躺了会儿,果然看到夜倾绝一张隽美绝伦的脸,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她没有起身,也没有开口,就这么怔怔的盯着他望着。
“我已命狄漾,将他送出京了,现在约莫已出城了。”
“出便出了吧,已经与我无关了。”
夜倾绝垂眸看她一眼,沉黑的眸子似黑云才卷过:“朕来之前,听永宁宫的奴才说——”
闻言,席若颜赫然坐直了身子。
“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