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永源宫的时候,慕容月就躺在大殿上,双手举高在头顶。
两条腿大开着。
嘴里念叨着:“我杀了你!!我杀了你!!你还我命来,你还我命来!”
随即话锋一转。
她又一脸恐惧的把自己抱作了一团:“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你已经死了....你已经死了....”
“不怪我的....谁让你进宫来的....你进宫必须就得死....你不死就得我死....所以你必须死....”
“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救命....救命.....”
“你不要再缠着我了....不要.....”
永源宫的奴才都在,可是看着慕容月发疯的样子,谁都不敢上前。
他们也有壮着胆子,试着上前的,可是都是被慕容月又是咬又是踹。
整个身上都挂了彩,顶着一脸的伤。
他们不敢上前拦住慕容月,毕竟是一国太后,他们不敢下重手,可是下轻手的话只能迎接着慕容月的挣扎,和大幅度的反抗,受到伤害的只有他们自己。
如今夜倾绝的到来,吓得他们皆是跪在了地上。
颤栗不安。
夜倾绝皱着眉头,看着蹲坐在大殿内撒泼打赖的慕容月。
这样的一国太后,若是被旁人看了去。
“太医可传了?”
“回....回皇上,传了....太医传了....可是太医被太后给咬伤了....而且太医还给太后扎了针,可是都没有用,太后还是这个样子....”
其中跪着的那名为首的小太监,颤巍巍的答。
没用?
夜倾绝俊朗的眉目拧的厉害。
怒气已在他的边缘萦了很久,很快就快要爆发。
帝王的怒,绝不是寻常人能够招架的,更何况是承欢殿跪着的这一众奴才。
甚至他们都已经能够感觉到,从夜倾绝身上蔓煞出来的那种如冰山之中崩射而出的冷寒杀意。
“皇....皇上....太后一定是中邪了,光请太医没有用啊,应该请道士....请道士啊....皇上——”
只见那名为首的小太监,颤巍巍的跪在夜倾绝的面前。
只是他的话刚落下,帝王阴冷如冷刃的眸子似顷刻间将他凌迟。
他吓得一颤。
颤抖的身子还来不及求饶,便被张怀德给命人拉下下去。
小太监鬼嚎求饶的声音在拉出永源宫后才胆颤的传进来。
张怀德冷冷的睥了眼永源宫跪着的一众奴才:“你们可曾都瞧见了?这就是胡言乱路的下场,若是再不知死活的乱说出这样的话来,全拉出去杖毙!还不都给咱家滚下去!”
席若颜睥着还在蹲坐在地上胡言乱语的慕容月。
正打算上前,夜倾绝却忽然一把拉住她的手。
力度之紧,让她能够透着那紧致的力度,感受着他掌心似是有着短而暂的颤栗。
其实他的心里,还是有慕容月这个母后的。
不管慕容月做的如何过分,她都是他的生母。或许慕容月没有做到一个为人母亲的责任,可是——她疼爱夜倾绝,也是真的。
皇家便是如此,在皇家里,哪有十全的爱,利用在,权利在,阴谋在,哪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慕容月也只能算计。
只为了——
能活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