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也在一直犹豫着,这件事,要不要说出来——”
席若颜转着手中茶盏:“光是从楼兰皇帝为了楼兰皇后遣散后宫这一点,足以可见楼兰皇帝对那夏颜用情至深,若是让他知道了真相,知道了这二十多年以来,他深爱的女人,一直是他厌恶的女人。而他所深爱的女人,却被他扔进了青楼——”
“你说,这楼兰皇帝,会如何?”
“会疯,会痛不欲生,还有可能会回楼兰,将那被他扔进——”“将那个女人接回来好好的补偿吗?”
闻言,席若颜又笑了:“赢珏,你可真是天真,越是善良委婉之人,她们的心,却是强劲。只怕真正的夏颜,早已经死了,你觉得,她会任由自己不爱的男人,碰自己的身子吗?自己心爱的男人将她置于死地,而她却连真相都无法说出来?每日听到的便是这楼兰皇帝如何疼爱这楼兰皇后,而她说什么,别人都不会相信,在别人的眼里,她就是那恶毒之人,且恶毒的不能再恶毒之人——”
“心如死灰,还有继续活下去的念想吗?”
“公主的意思是——”
“这是楼兰皇帝自己的事,所以我便说,若是楼兰皇后与楼兰公主不主动来找我的麻烦,我也不会将这一事说出去,可若是她们执意——那我也只能——”
她将茶盏中的茶,缓缓的倒在茶几上。
水滴顺着桌子还未曾流下,她便伸出纤指,挡着那水珠滴在地上。
低低一笑:“那被送进青楼的女人,可真是可怜。”
彼时
安阳殿
少女头戴银花簪子,两撮秀发从簪子穿过,直泻耳下,盖住她娇嫩的软耳。脑后之发插了一枚三角弯月,又带有圆珠的深黄色长簪。她身着浅紫色长裙,似雪相融的脖颈前戴着一串打圈皆是桃花珠色的花链,宽大的袖口张开,周身绣满了浅白色的百合,腰间系着的,从胸部以下,婉转到腰际是十几串晶莹耀眼的金花,金花花叶张开,中间躺着的,是一枚浅朱色的圆蕾。
这一身的装扮,一看——
便是刻意的。
夜倾绝去路被拦。
睥了眼拦他去路的女人。
女人粉色的腮向外透着红。
楼芯不安的拦住他的去路,一张小脸红的似日常垂下的阳。
她小手搅弄着:“皇...皇上,芯儿新练了一个舞蹈,您....您帮芯儿看看好不好?”
夜倾绝本就萦着黑的眼眸,此刻在黑夜中,更是黑的让人难以捉摸。
他周身没有冰冻的寒气,这对楼芯来说,是喜的,因为眼前的这位帝王,多少心里还是有她的吧?
她大胆的幻想。
她的容貌,本就长得出众。
如今为了他,又是刻意的打扮,这一身的穿戴,莫说旁人,就连她自己,还有母后都看的呆了。
“皇上,芯儿特意在安阳殿不远处的亭子下,为您备了酒,热了菜,你就坐在那里,边饮酒,边点拨芯儿的舞技可好?”
“皇上不说话,芯儿就当皇上您是同意了?”
楼芯壮着胆子就要去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