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临近市中心的高档小区内,老领导拍着桌子发怒。
“或许,是杜春峰怕死?”梁子坐在老领导的对面。
“狗屁!他杜春峰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么,怎么这个时候怕死了?哼,他要是真被那姓林的杀死了倒好,这一下更多了一项罪名,那姓林的就彻底完蛋了!”
老者大声咆哮,声音在宽大的客厅里回荡,这200多平的房子,如今只有他一个人住,已经很少能听到他这么激动了。
“我再想想办法。”梁子的脸上有些紧张,老领导虽然已经退休,但身上的那股子霸道的劲儿丝毫不减。
“还想什么,不行就给军方打电话,既然正常手段拿不下这个姓林的,那就动用军方,我还真就不行了,他还能成神了不可,就没有人能把他给拿下了!”
“坦克、装甲车、飞机、大炮……统统开到第一看守所,第一看守所的人要是敢反抗,直接按照同罪处决!”
“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难道要看着这个姓林的在我们西疆耀武扬威,我们西疆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这已经不是我们私人之间的恩怨了,这涉及到了整个西疆的脸面!”
咚咚咚……
老者的拳头又开始桌子上砸,他原地踱了两步,拿起了桌子上的座机,就开始给西疆军方的闫同参打电话。
闫同参是西疆军方的最高领导人,是老者的一个近亲,两人这些年一个在地方上,另一个在军方,老者比闫同参大十岁,早退了些年,闫同参正如日中天。
电话拨出去,坐在一旁的梁子知道,老领导这是要出底牌了。
“同参,有一件事你必须要帮我,漠北的那个林昆在我们西疆横行无忌,必须要把他给拿下来,依靠地方正常的手段是不行了,这一次你必须支持我!”
“什么?你拒绝!?”
“同参,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他姓林的又不是万人敌,你怕什么……一个人敌得过三个团?同参,这个忙你要是不帮就不帮,没必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
扑腾!
嗡……
老领导!”
梁子连忙站起来冲过来,老者突然摔倒在地,晕了过去。
……(零一)
杜春峰带着人离开了第一看守所,所有人整齐地上了车。
“喂,姓杜的!”于南勇大声地冲杜春峰喊了一声。
“有事?”
杜春峰冷笑着回过头。
“你是有病吧,带着这么多的人一直藏在外面,就为了过来敬个礼,你要是早点摆明态度,我还能请你喝一顿酒。”
“呵,喝酒?邱珊珊要是还在,她的酒我喝,你一个糙老爷们儿,你的酒再香我也没兴趣,邱珊珊留下的这第一看守所,你可要看住了,不然这‘第一’的名头,很快就保不住了,我是真不看好你。”
杜春峰上了车离开,临走前又冲第一看守所的大门看了一眼,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上车前眼神中的哀伤。
与邱珊珊争名夺利这么多年,何曾只是为了争名夺利,有些事情藏在心里大家都不说,却再也没有机会说出来了。
相爱才能相恨,这世间的儿女情长、百般滋味,凡人谁能逃得掉?可偏偏你和我都是凡人,凡且俗。
上车后,杜春峰的目光又落在了林昆的身上,他身边的一个手下,小心翼翼地道:“杜所,我觉得您的决定真的太英明了,避免了我们和林昆起冲突。”
杜春峰没有说话,手下迟疑了一下又说:“杜所,您也是怕了么?”
杜春峰的脸色忽然一变,回过头向手下看了过来,手下的脸上立马紧张起来,不敢与杜春峰的对视。
“小姜啊,我不管你代表的是谁,接到的是什么命令,希望是什么结果,但我都要告诉你,怕也是一种能力,一个能让你害怕的人,难道不值得被尊重么?”
“可是……”
“停车。”
车子停下了,杜春峰笑着对这位跟在他身边五年的手下说:“下去吧,以后这辆车上不需要你了。”
手下的脸上猛地一惊,紧跟着连忙哀求,“杜所,我这都是为您着想,毕竟你也接到了梁的……”
“下去。”
杜春峰的语气很平静。
“杜所,我对您的忠心可鉴,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嘭!
杜春峰直接一脚把手下给踢了下去,冲司机道:“开车。”
望着远去的车队,于南勇的脸上感慨颇多,但一句话也说不出,他再转过头看向林昆,眼神里的崇敬更浓。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他是人不是神,可他做的这些事,常人真的办不到。
于南勇的心里很庆幸,自己不是与这个男人为敌的那个人。
而在西疆,那个幕后与他为敌的人,应该会后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