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唐少华就哭:“伯母,老四他、他不行了!”
“他睡了人家老婆,被砍了六刀。”
秦霄周:“……”
妈的,就不能编个体面点的理由?他不睡人家老婆很久了好吗!
唐少还在华声泪俱下:“我让老四跟你说两句。”
“老四啊,你说话啊,你妈叫你呢,你别闭上眼睛啊。”
“老四,你要撑住,你妈马上就来了。”
唐少华泣不成声:“伯母,您和七妹妹赶紧来,我怕老四他……”哭得说不出话来了,“飞机已经安排好了,您和七妹妹来见老四最后一面吧。”
秦霄周:“……”
艹你大爷的戏精!
时瑾答应过他,搞垮秦家的时候,会给他们二房留了条路,这么看来,明天就是秦家的祭日了。
因为秦云良的案子还没有开庭受审,警方还封着华南公馆,秦明立葬礼之后,秦家人便落脚在秦氏大酒店。
九点左右,秦二夫人和秦萧轶急匆匆出了酒店,谁也没知会,出了大门上了辆面包车,咻的一声,人和车就都没影了。
外边,厚厚的云层忽然遮了月,这天说变就变,寒风凛冽的,看来,是大雨将至。
再说警局那边,缉毒队接到了消息,明天将有一批高纯度的毒品,分七笔,全部在江北脱手出去,不管消息真假,都惊动了整个警局,这不,马不停蹄地连夜筹备。
这样大批量、大面积,且集中的销赃行为,处处都透着诡异。
缉毒队的头儿连夜连线霍一宁了,做最后确认:“霍队,消息可靠吗?”他将信将疑,唯恐是陷阱。
都盯了秦家这么多年了,突然露出了狐狸尾巴,反而让人不安了。
霍一宁老神在在地:“您尽管出警。”
林队还是不放心:“七条分销商支线,这么大一块肉,怎么就好端端地自己送上门了?”
消息还是亲自送过来的,这真是送人头啊。
霍一宁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下:“秦家内乱,我们警方去捡便宜就行。”霍一宁笑,“盯了那批货这么久,不就等着销赃的时候一网打尽吗?管他是谁借刀杀人,警方去杀就好了。”
林队想想也是,秦家水深,都是能玩心计的,不比一般道上混的,秦家整得像一出宫斗大剧,斗来斗去,最后窝里反。
还有个疑问:“时瑾默认了那个女人的动作?”那个女人明显是想搞垮秦家,然后趁机收入囊中。
秦家光是交易支线,就有独立的几十条,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这个摊子,苏伏都谋了十年了。可怎么说,时瑾都是秦家的头儿啊,他哪是软柿子,这边都要燥起来了,他那边怎么还不冷不热的。
霍一宁透露了一句:“就是时瑾他挖的坑。”
也就是说,苏伏就是个炮仗?
搞了半天,是时瑾要搞死秦家,林队放宽心了:“哦,他的手笔啊,那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啧,手段狠就算了,关键是时瑾还最擅长算计人,这样的人,还好不是警方的敌人。
晚上十一点,雨淅淅沥沥开始下,冬天的雨,格外的冷,刺骨似的,滴滴答答敲打着窗台。
阳台上,徐博美被雨声惊醒,抱紧自己,莫名有点怕怕的。
江北与柏林有六个小时的时差,这个点,那边才刚过五点,每天这个时候,时瑾都要和姜九笙视频。
大抵因为怀孕的缘故,姜九笙最近总是犯困,柏林今天天晴了,这会儿太阳还没有全部落下去,暖洋洋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她窝在沙发上,懒洋洋的。
“明天晚上八点半有空吗?”
明天是周四,电影节颁奖典礼会直播。
明天,苏伏收网。
时瑾眉宇轻蹙着,这几天,她不在,他总是恹恹的,说:“可能会有事情。”问她,“怎么了?”
姜九笙说:“我准备了获奖感言,是说给你听的。”
她从出道以来,拿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奖项,懒惯了,获奖感言总是三言两语,随心情说,认真准备获奖感言,这还是第一次。
时瑾阴郁的心情好了许多,答应了:“好,我会听。”
她不解:“你不是说有事情吗?”
他坐在床上,背靠着枕头,拿了床头柜上的红酒杯:“这世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事情,都能用钱搞定。”
嗯,确实是这样。
他喝过酒,唇色很红,睡衣是黑色的,深色与深色相交,经暖黄的灯光折射,颜色分明得像一帧浓墨重彩的画。
美人如画,大抵就是这个意思。
很想他,想拥抱和接吻。
姜九笙舔了舔唇,也想喝酒了:“你不要喝太多。”
时瑾嗓音闷闷的:“我睡不着。”他还是把酒杯放下,“红酒不怎么助眠。”
她还想说什么,胃里忽然翻江倒海,她猛地起身,去了浴室,干呕了一阵,又什么都没吐出来。
她的孕吐反应有一点早,而且,严重。
再坐回电脑前,那边,时瑾脸色比她的还难看:“宝宝,你怎么了?”
姜九笙没打算现在告诉他,多事之秋,他还有事要做,孩子的事等见面再说,只说:“胃不舒服。”
她本来就有胃病,时瑾不疑有他,没说什么,拿了手机拨电话。
“你打给谁?”
他眼底有隐隐怒意:“秦左。”
舍不得训她,他只能对她身边的人发作。
姜九笙制止:“不用打了,不怪她,我有好好吃饭,是这边太冷了,我还不太适应。”
时瑾低头,在按号码。
他很狂躁,情绪很不对,她不在身边,他这个偏执病人,总是容易失控,
“时瑾。”姜九笙声音软软的,难得撒娇。
时瑾把手机扔地上了,把笔记本电脑抱到跟前,整个眼里都阴阴沉沉的,像乌压压的浓墨,化不开颜色。
重重叹了一句,他说:“笙笙,你不要生病。”不知是气她,还是气自己,眉头紧紧拧着,“你这样,我不知道怎么办,我又不能替你。”
时瑾有点燥郁,这两天一直这样。
姜九笙安抚他:“哪有那么严重,过两天就好了。”
他不说话,眼里雾霭沉沉。
“怎么了?”她声音很软,轻轻柔柔的,“为什么不说话?”
他往前,脸靠电脑很近,屏幕的光打在侧脸,阴暗分明里的轮廓,处处精致:“突然有点怕,好像不管我怎么谋算,也总有事情是我掌控不了的。”
暴躁,易怒,而且悲观,想做点什么。
噢,想把所有不定因素都毁了,所有阻碍的人都杀了。
就是这种感觉,惴惴不安得想毁天灭地,徐青舶说,偏执成狂,病的不轻,能怎么办,他的药不在身边,当然会恶化。
姜九笙靠近一点点,在屏幕上他侧脸的位置亲了一下,耐心极好:“就这个问题,我和你想法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时瑾抱着电脑,更想亲她。
她声音很轻很缓,却让人安定,平铺直叙的:“我比较大胆,反正人是你的,心是你的,命也是你的。”笑了笑,她说,“很奇怪,我现在都不怎么怕死。”。
死。
这个字他是听都听不得。
时瑾皱眉,语气很严肃:“别说不吉利的话。”
姜九笙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时医生,你也迷信?”
他凑过去,隔着屏幕亲她的唇:“本来不的。”
遇上她之后,怕的就多了,怕人心不古,怕天灾人祸,怕生离,还怕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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