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不聪明,但是你运气好。”杜九言轻轻一笑。
中间,原本剩下的二十几个人,有一半纠结之后去了被告方,而缪付和秦长亦几人,犹豫之后,也还是去了对面。
如此一来,这边原告方,就只剩下杜九言和邱听声。
史无前例的状况,林子里外,一片哗然。
“先生。”杜九言笑着问道:“咱们人少,凳子多,能坐吗?”
刘嵘勤撇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道:“不能!”
“先生小气。”杜九言撇嘴,和邱听声站在刘嵘勤身后。
刘嵘勤嘴角抖了抖。
“稍后原告先说,你们打起精神来,她最擅长偷换概念,设套下陷阱。”有讼师低声和周岩几人交代,“此案,她没有任何证据,凉他也说不出什么来,你们稍后上去,只要按顺序,将反驳的条例一一摆明即可。”
“是!”周岩跃跃欲试,今日过后,天下人都会知道他!至于杜九言,满场六十人,将只有她一人是零分。
想一想,就觉得高兴和兴奋。
这个蠢货,果然被一些表面的东西迷惑了!周岩忽然很期待一会儿的辩讼。
希望你能一直都能狂下去……不过,不可能!
“她死定了。”蔡寂然摩拳擦掌,“一会儿看她说什么。”
马毅冷嗤一声,道:“能说什么,跳梁小丑呗。”
他们的议论声并不小,缪付和秦亦长几人一阵惊骇,暗暗庆幸,没听杜九言的。杜九言让他们去,就是想要拉着他们做挡箭牌!
邱听声那个傻子,这次肯定是没希望了。
“开始吧。”薛然看着对面的杜九言,此案他看过,不知道为什么付韬没有判定,但案子的证据很明显,牛氏无论说的真假,都不可能打的赢。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选择此案,因为杜九言确实如他所料,强出风头,与所有人为敌。
说开始,牛氏被带上来!杜九言作为原告,先说话。
众人就看到她和邱听声耳语了一句,邱听声一脸发懵,指着自己的鼻子道:“真、真说?”
“你不是要先说话吗?”杜九言道。
邱听声扭扭捏捏,“不,不要啊。我害怕!”
“那你别后悔!”杜九言上前,冲着刘嵘勤,冲着所有人一叉手,道:“三尺堂杜九言,为原告牛氏辩讼!”
众人或面露不屑,或幸灾乐祸,就等着她开口出丑。
“都说田氏是冤枉,没有奸情,而我认为,她不但有奸还可很可恶可耻地与奸夫合谋杀人!”
“至于如何证,有五点!”她说着,走到原告牛氏面前,问道:“十一月某夜,你听到田氏与男子在屋后草垛苟且,后又听到男子跑向村里的声音,可是如此?”
牛氏点头,“是!我眼睛不好,但耳朵很灵。”
“那我问你,当时是几时几刻,你可知?”
牛氏回道:“卯时过,因为城门炮响是卯正,一个时辰后天才会通亮。但虽然当时天没亮,但是村里的鸡已经开始打鸣,我估计卯时过半左右。”
因为是冬天,天亮的很迟,所以就算是卯时过半,天也是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
“好!”杜九言点头,又看着众人,杜九言道:“当时城门已开,城中的人都能出城。假设,牛氏确实听到了田氏在草垛苟且,那么对方是不是本村人,并不能肯定,至少,范围应该扩的更大!”
她话一落,对面有人忍不住,道:“要你这么说,隔壁田家村的男人也该查一查。”
“不用!”杜九言摆手,“如果是田家村人,在那个时间点,一个陌生人出现在村里,早起劳作的村民必然会看见。”
“我已问过,那些日子的早上,并没有人看到有外村人一早出现在村子里。”
这一点不用证明,这么大的事,关系全村人的名誉甚至某个人的性命,大家如果有印象必然会报上来。
“进村时,各位可注意到,路上有车辙印迹,但刘家村全村无车,那么车辙印又是如何留下的。”
周岩道:“这里是廖家的田庄,有车辙印并不稀奇,自然是哪个管事进村查看,留下的车辙印,这种证据,如何能拿上堂。”
“周公子真聪明!不过,一切可疑,都等待佐证!”杜九言撇他一眼,转身继续道:“那么,如果一个陌生人在村里奔跑或者走动,大家会注意到,可如果廖家的管事一早驾车来村里办事,大家会如何?”
周岩脸色一顿。
“习以为常啊!因为经常来。”邱听声道。
杜九言颔首,“此事,乃是我推断,实情如何,可传村中任何一位村民来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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