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捕快自动顶上,守着门口。
三个人对面坐下。
“姚氏说了,四年前他们跟着常德的大工头李知水在这里做了三个月的工,但,当时不是李二出头,他们都是在一起做事的。”杜九言道:“但黄觉和田卯都说不记得李二这些人。”
“田卯说,如果李二来过应该会提一嘴,我倒觉得,李二是一定会提一嘴的。”桂王道。
“现在的意思是,田卯和黄觉都在撒谎?”跛子总结道。
桂王颔首,手指敲了敲桌面,“至少,两个人很可疑。”
“现在就等焦三的消息,如果他能查得到谁和那个绳结有关系。还有常德李知水的工队里,有没有少人。”杜九言总结道。
“好。”跛子道:“尸大刚才验尸了,李英的后脑勺被石头砸中,以及肋骨断掉了四根,肚子按压有水流声,应该是内脏大出血后死的。”
肋骨断裂后扎破了肺或是别的内脏,最终失血过多导致死亡。
“李英是腹部一刀外,身上多处擦伤,找到的地方是个山坳。刚才我去看过,四周草地以及地上都有脚印和跑动的痕迹,应该是在追杀的过程中,李双失足掉到山坳里,杀他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继续追下去。”
“或许是知道有人找来了。”杜九言道:“今晚我有个想法,不过在做以前,要等焦三回来。”
希望能有点消息。
傍晚,西面半边天都是霞光,焦三骑马从霞光中跑来,杜九言一脸期待,看着他道:“三爷,您是踏着祥云来的啊。”
“祥云?”焦三回头看看,“难道不是乌云,我看要下雨了。”
杜九言点头,“三爷的气质,更适合乌云。快进去,汇报总结你今天的工作成果。”
焦三进门喝了茶,擦了把脸道:“时间来不及,我没有去宝庆衙门,所以只查了田卯和黄觉几个人的背景。”
“有收获?运气这么好?”杜九言不敢置信。
“还真是,”焦三朝外面看了看,四个脑袋占着四方往中间凑,就听焦三压低了声音,道:“田卯能做漕官,是因为他家祖辈都是做漕运的,他几乎是在船上长大的。”
四个脑袋分开,露出神色各异的表情。
“那就审田卯。”跛子下结论。
桂王难得附和他的决定,“要是不招往死里打。”
“大人,他是朝廷……”焦三说了一半,桂王摆手,道:“我要是连一个杂役都不敢打的话,还活个什么劲。”
焦三点头不迭。
坐在这里的人是桂王,不是刘县令。
要忘记这张脸才行。
“现在就差顾青山回来,估计他至少要明天下午了。”桂王道:“我们今晚就收拾东西,带着人回县衙去。”
杜九言道:“明早再走,今晚再做点别的事。”
三个人都看着他。
夜色渐沉,唯一做饭的姚氏哭瘫在在李双的床边上,大家都没有饭吃,桂王就遣人去镇子上买了两百个包子,回来一人三五个分着吃了,杜九言则是吃的茅道士亲自送来的饭菜。
“胡大夫来了。”蛙子领着从邵阳接过来的胡大夫,“大人,胡大夫来了。”
胡大夫一把年纪了,但却是越过越精神,从马车上下来,来不及整理衣服,就冲着桂王和杜九言拱手行礼,桂王道:“大晚上让你跑一趟辛苦了。”
“大人您客气了,衙门有事,您让我来不管什么时候,老夫都义不容辞。”
“辛苦了。”杜九言笑着道。
“不客气,不客气。”胡大夫跟着杜九言进了房里,所有人都站在门口,蛙子和大家介绍道:“这是邵阳的胡大夫,”现在是宝庆府最有名的大夫,医术最好。”
“只要他在,就没有医不好的伤病。”
众人都亮了眼睛,姚氏一个劲儿的道谢。
大家都等在门口。
杜九言从里面出来,“都回去歇着吧,胡大夫在施针,要醒过来估计还有一会儿。”
“走吧走吧。”杜九言挥着手。
大家各自散了。
杜九言和桂王去了银手的工棚,这边就剩下胡大夫和在里面施针,外面守着个小捕快,正蹲在地上吃没有吃完的包子。
“胡大夫还在里面吗?”田卯笑盈盈地问道:“人醒了吗?”
小捕快摇头,“胡大夫去马车里取药了。针还在身上,说至多半个时辰就能醒。”
“我去看看,”田卯说着就进了门,小捕快拦着道:“大人不让进,你不能进去。”
田卯道:“大人不让别人进,还能不让我进吗,我又不是外人。”
他说着,推开小捕快进了门。
房间很小,进去就是床,李双躺在床上,黝黑苍老的脸没什么生气,直挺挺地躺着,身上扎着的银针随着呼吸欺负微微颤动。
田卯走道床边上,喊了一声,“李双。”
李双没有反应。
田卯摊开手,手心里赫然是一包药粉,他拆开来掰着李双的嘴往里头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