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晚上大家就各自坐在身侧的石头上,昂头赏月,分食月饼。
不知是谁开了嗓子,在这明亮的山间,唱起了歌。
小萝卜趴在杜九言怀里听着,低声道:“爹啊,这位伯伯唱的真好听。”
“我也觉得很好听。”桂王将杜九言的头摁在自己肩膀上,“感觉很不错!”
杜九言想踢死他,抬头又被他摁住,“嘘,听歌!”
杜九言生气,掐他的腰,桂王疼的嘶了口气,咧嘴笑着。
杜九言也忍不住失笑。
这么多人一起过团圆节,月色清凉,人心纯粹,在这歌声里,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干净。
这个盐山,是她最大的惊喜和收获之一。
第二日,辞了大家,杜九言一行人准备回邵阳,大家都站在山头送他们,小萝卜趴在窗户上,一边哭着一边擦眼泪。
等彻底看不见了,才将小脑袋收回来,趴在杜九言的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又不是不回来了,”杜九言摸着他的头,道:“过完年我们就回来了,就像今年那样,一回来我们就来看他们。”
小萝卜点头,“爹啊,其实我也很想去京城,我要去见大白牙。”
“好,去看大白牙。那你是不是要准备礼物呢?”
“要的,我去的路上,每到一个地方,都给他买一个礼物,他一定会高兴的。”小萝卜道。
“真有心,”杜九言搂着他哄着,“睡会儿,等到客栈我喊你。”
第二日一早,杜九言去了路府,和路家的人告辞,又沿街和大家告别,一路收了许多东西到了德庆楼。
“过完年回来?”董德庆给她倒茶,“那你可记得要回来,我费劲花心花大价钱巴结,你要是不回来了,我多亏。”
杜九言道:“你可以去京城啊,蔡卓如要开个饭馆,你可以合伙。”
董德庆眼睛一亮,“他说他要去京城开饭馆?”
杜九言点头,“嗯,你可以去问问他,他明天和我们一起走。”
董德庆想了想,“你让我再想想,毕竟我也是穷人,出一趟门不容易。”
杜九言道:“我看,你是不想和我们一起,怕我们坑你吧。”
董德庆摸着鼻子,色厉内荏地道:“胡说,我是这样的人吗,我董德庆多大方。”
“是,是,您最大方了。”
“晚上过来,我请吃饭给你们践行,祝你们马到功成,旗开得胜!”董德庆道。
“你说的,可别怪我坑你。”杜九言笑着道。
董德庆撇嘴,“我有这么小气吗,可真是看扁我了。”
“行,晚上见。”她出来去了三尺堂。
四个人忙的团团转,她进去坐下来,窦荣兴才发现她,“九哥你什么时候来的?你自己坐,我们在收拾东西。”
杜九言不解地道:“收拾什么,这么忙碌。”
“去京城啊,”窦荣兴道:“明天不是要启程了嘛,我们要赶紧把手里的事做完,把家里收拾妥当。”
杜九言嘴角抖了抖,“你们也去?”
钱道安从房里出来,见着她含笑道:“我们去能给你打下手,有什么事你喊我们做,比你那些学生总要强一点。”
宋吉艺在自己房里喊道:“默、默、默、契!”
杜九言无语,“我有十个人打下手,不需要再多四个。”
“不一样。”钱道安笃定地道。
杜九言拱了拱手,“钱兄,你的面皮也见长了。”
“近墨者黑,我也是无奈的。”
“行吧,明天见。我下午还有别的事,就不和你们说了。”她说着去了西南。
刘嵘勤带着西南的几位先生过来,郑因递给他做好的甲字组的名单,“你看看,可合适?”
杜九言看了一遍,颔首道:“和我想的差不多,还可以再另外配一个册子,对每一个讼师每一个案件写一个总结,让他自己写了交来给你。”
“好。这样有利于总结不足,我记下了,今晚就做出来。”郑因道。
刘嵘勤递了西南新招生的名单,“你走了以后新招了二十二个人,比往年这个时候来的学生要多很多。”
“以前大多数人读书就只想入仕,现在不一样,选择做讼师的人更多了。”刘嵘勤道。
因为大家从杜九言的身上看到了讼师的前景和未来。
做的好的,比仕途更好。
因为入仕后走到哪里,并不是由自己决定,而讼师却不一样,前途和命运都握在自己手里。
“有你们在,我就放心了。”杜九言冲着大家拱手行礼,“等我回来,给你们带好吃的。”
大家都笑了起来。
中午在西南吃过午饭,杜九言去通知了焦三晚上去德庆楼,便回了家里,小萝卜蹲在房里收拾箱子,一回头发现杜九言进来,忙往箱子里压了压,呵呵笑着,道:“爹,您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