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说了,杜先生或许觉得卑职在推脱,实在上,青义河通运河,无论是白天还是夜间,往来的游船和客船都很多。而死者又是这样的死法,且一直无人认领。”
“所以卑职认为,是过路的客船上丢下来的,所以在京城没人认识她。”
杜九言问道:“单捕头可问过张山夫妻,他们的渔网是何时下水的?”
单德全一愣,这才对杜九言正言相看打量了一眼。他知道对面是讼师,所以才有所轻视,毕竟讼师专擅辩讼,查案件一直都是捕快的职责。
杜九言带着这么多人来查案子,还是一个他都没有查明白的案件。所以他认为,他们不过是走个过场,最终也肯定是毫无收获。
所以他抱着轻视和等着看戏的心态在和她说话。
但是,就这个问题,让他不由自主对这个年轻人多看了一眼。
能问出这个问题,可见她对查案有着一定的经验,不是滥竽充数做做样子。
“刚才遗漏了这一点。”单德全回道:“我问张山下渔网的时间,他是亥时左右下的网,第二日卯时正起网。只有这个时间,江面上的船最少。”
四月二十一日,是月底,月亮不会很亮,又已是亥时,这个时候不可能有画舫还在游玩。
那么,如果真是路过船只将女子丢下来,那就只有可能是路过的赶路的客货船。
单德全看出来杜九言的意图,提醒道:“船我也查过,在市舶司登记造册,在那天夜里可能会路过的船只,我也查到了。”
“一共有四艘客船和三艘货船。其中两艘我查问过,剩下的一直在江南不曾来过京中,我送了文书请江南那边协助,得到的答复就是,他们没有丢过客人,也互相都可以作证。”
单德全道:“查船只要用的时间太多,据卑职所知,杜先生只有十天的时间吧?”
杜九言颔首。
“那可能会来不及。”单德全提醒道。
查船只的事,并没有写进卷宗里,如果她不问,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杜九言打量了一眼齐代青和单德全,不知道他们是有意隐瞒,还是真的疏漏。
如果是前者,那这次办案她应该防着他们一些。
“单捕头可有空,我想现在去青义河边看看地形,还有几个问题想要去问报官人张山。”杜九言道。
单德全拱手,“我今日正好有空,可以陪各位走一趟。”
“那就有劳了。”杜九言说着,又冲齐代青行礼,“给大人添麻烦了。”
齐代青很客气,“不会,杜先生虽是和燕京讼行比试,但却是帮我们衙门的忙。如果将案子查清了,对于来说,可真是极大的好事。”
“辛苦王爷、杜先生和各位小先生了。”
杜九言含笑道:“不敢!”
桂王一直坐在一边没有参与,神色平和地喝着茶。
见杜九言问完了,他便放了茶盅,正要走,就听到外头有衙役来报,“大人,申先生到了。”
“碰上了。”齐代青笑着和杜九言道:“申先生他们肯定也是为了案子而来。”
杜九言朝门口看去,果然看到申道儒带着十个人进来,看不出是讼师还是学生,但一个个显得很自信,精气神很不错。
“叩见王爷!”申道儒带着人行礼,桂王颔首算了应了。
大家又是一通互相介绍行礼,申道儒道:“老夫抽了一个今年三月的一家父子在家中被杀的案件,线索很少,看卷宗记录现场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证据和线索。不知道杜先生抽到的是什么案件?”
杜九言就将手里的案件卷宗给他看。
申道儒接过去一看,眉头簇了簇,“这案子老夫去年也听说了,没想到……”他还给杜九言,“不过杜先生能力超群,定能查办清楚。”
“申先生您谬赞了,杜某现在是一筹莫展,毫无头绪。”杜九言无奈道:“说实话,这案子也算是杜某从业以来,碰见的最棘手的案件了。”
申道儒感同身受地点头,“确实不容易。不过,老夫还要预祝杜先生马到功成,一切顺利。”
“彼此彼此!”杜九言说着,道:“那您查,我们就先去河边走走,找找灵感。”
申道儒道:“杜先生慢走。”
“王爷慢走!”申道儒一直送到门口,直接桂王和杜九言都离开了,他才转头和齐代青拱了拱手,道:“又要给大人您添麻烦了。”
齐代青道:“先生客气了。先生不管有什么需求,只管提,齐某一定协助。”
“多谢,多谢!”申道儒说着,侧目看着门外。
他知道吴文钧早上堆在一起的案件是什么,所以他先让杜九言抽拿。
那一堆卷宗,都是一样的,只有他取的这个不一样。
只因为,杜九言这个案子,难度格外的高一些。
当然,既都是旧案积压,他拿到的案件也不容易。
杜九言到了河边。
青义河不算宽,两岸树木都是村庄,谈不上美景。
但因为是水上要道,来往的船只确实很多。
“当时就在那个地方,”单德全指着河面离岸边不算远的地方,“我们就地打捞过一无所获。所以怀疑女子被人推下来
的时候,就是一丝不挂。”
她说着,就有货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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