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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客船,还有一段水路要走,那么他为什么不把人带到更深的地方丢掉。明显的,丢在运河里比丢在青义河要安全很多。”
“但对方并没有,这说明什么?”杜九言问道。
“说明他们没有水路要走,他们丢的时候内心慌乱,随便走了一截路,将女子丢了。”单德全抢答。
大家都惊讶地看着他,单德全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胡子没说话。
“是!”杜九言道:“所以,我才有这个结论,女子应该是京城人,或者说,她这段时间,是住在京城的。”
众人赞同地点头。
“其次,还有一点。”杜九言看向单德全,“女子怀有身孕,必然要请大夫问诊的吧。各大医馆和行走的赤脚大夫,你可盘查过?”
单德全点头,“忘记和您说了,我查过的,但是没有一个大夫认识这个女子。”
“那就是三种可能。一种是死者请不起大夫,想要省点钱。但通过卷宗描述,死者细皮嫩肉容貌娇媚,身段也不错,且手上无茧,不像是穷苦人家的妇人。”
“那么另外一种可能。”杜九言道:“女子是花街柳巷出来的,这一类的女子,附和她的特征。”
单德全又道:“查过,大小青楼暗娼,都没有人认识这个女人。”
杜九言打量了一眼单德全。这个单捕头可真是有意思,一开始的时候这个没查那个不知道,但是她现在开始议论的时候,他是一会儿想起一个,一会儿想起一个。
遗漏的地方还真是多,不但不说就连卷宗也上也没有记载。
单德全很尴尬,他根本没有想到,杜九言会这么厉害……所以这些线索,他一开始真的是懒得说。
都是没有用的线索,如果不是真有本事的人,说了也是白说。
“那就是第三种可能了,”杜九言道:“动脑子想想,想出来一会儿多吃一块肉。”
大家都笑了起来,傅元吾举手,道:“线索,会不会是哪个大府里的小妾,丫头?”
王府里服侍照顾人的姐姐们都是从宫里出来的,她们真的是生的又好看又娇俏,举手投足比邵阳有的大家闺秀都要好。
“怀有身孕却没有人认领,这本身就很矛盾。所以傅元吾的猜测很靠谱。”杜九言道。
听说高门贵族的公子少爷们,不用考科举顾忌清名,所以关起门来,房里能养很多的通房丫头。
有的则是成亲后,在房里添好几个小妾。
前者,少爷成亲的时候怕正头夫人嫌弃,所以就随便打发掉或者卖掉,更甚者打死。
后者,说不定是后宅女子们为了争宠明争暗斗,弄的你死我活的结果。
“有道理,”单德全发现,经过杜九言一分析,这个本来无从下手的案子,突然变的脉路清晰起来,也有了方向。
这太让他兴奋了。
“杜先生还有没有别的线索?”单德全迫不及待地道。
大家都吃惊地看着单德全,邹凯玄道:“单捕头,您……有点心急啊。”
“确实,呵呵……”单德全道:“实在是杜先生太厉害了,细微末节蛛丝马迹都能注意到考虑到,单某人佩服。”
大家都笑了起来,眼巴巴地看着杜九言。
“没了,”杜九言道:“再说下去,我就成神仙了。”
众人哈哈大笑。
“我帮您,”单德全道:“这小妾的事,我帮您去查,这也是我们应该做的。”
杜九言拱手,道:“那就多谢您了。”
单德全摆手,道:“不会,我很荣幸。”又道:“等吃过饭,我们就去验尸。”
他现在很期待,验尸过后,杜九言会在尸骨上发现什么线索。
饭菜上来,大家一边聊天一边吃饭,气氛明显要比上午轻快了很多。
吃过饭,单德全回衙门找仵作,齐代青正好出来,看见他问道:“杜九言那边可有收获?”
“有!大人,这位杜先生很神,难怪外间都说她厉害,今天我算是领教了。”单德全道:“就那点线索,她还没有亲自看到,就分析的头头是道,还很有道理。”
“不服不行。”
齐代青含笑道:“那是肯定的,她可是西南讼行的会长。在邵阳一年辩了二十多个大小案件。”
“听说在邵阳,她只要一上堂,衙门外都是人山人海,百姓一早走几十里的路,就为了听她的辩讼。”
单德全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笑着道:“大人,我去老刁,下午要验尸。”
“去吧,”齐代青道。
单德全去了。
齐代青想了想,去了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