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讼的时候,曾提到过你听马氏母女的叙述,就画出了陆朝的画像。”
杜九言头皮发麻,笑呵呵地看着吴文钧,但眼睛却一点笑意都没有。
“是!”杜九言含笑道:“不过学生手拙,画的其实四不像。”
吴文钧道:“你画出来,事半功倍。就算不像我们也可以比一比。”
“吴大人这么激动。”桂王看着吴文钧,“我看不如你直接谁是凶手吧,这里最清楚明白的人就是你了。”
吴文钧吓一跳,拱手道:“微臣不明白王爷的意思。微臣什么都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啰嗦什么,有圣上在用得着你在这里乱七八糟地出主意?”
吴文钧哀嚎一声,和桂王他说不过。
“杜九言,”赵煜很烦躁,“朕命你画!”
杜九言拱手应是。
傅元吾将纸币拿出来。
“说的细一点,从眉毛眼睛开始说,如果有人说的不准确,其他人可以补充。”杜九言捧着册子,朝桂王投去一眼,示意他不要阻止了。
桂王微微颔首,表示明白了。
赵煜都说话了,他是不可能阻止的,反正是奉皇命办事。
“剑眉,主子的眉毛不粗也不浓,但是很好看的。”领头的女子道。
旁边的女子补充,“眉毛中间有几根是散开的,倒着长的。”
杜九言将眉毛画出来,不由失笑,观察的还真是仔细啊。
“他的眼睛是凤阳,眼尾很长有点斜挑的,和……和这位老爷有点像,”女子说着,忽然指着承德侯,“眼睛和这位老爷特别像。”
承德侯脸色一沉,忍不住就要呵斥,但终于忍住,气的胡子直抖。
杜九言回头看来一眼承德侯,还真是不错的容貌,想必年轻的时候也是个俊俏的少年。
眼睛画出来,女子们接着说鼻子和嘴巴,最后说身高……
一刻钟后,一张男子画像跃然纸上。
赫然就是京中有名的公子爷,承德侯府世子爷季林。
她的身后一片死寂。
仿佛时间静止了一样。
赵煜将画像拿过来,打量着眼睛微微眯着,正要说话,忽然听到有人喊道:“侯、侯爷您怎么了?”
承德侯晕倒常随身上。
赵煜徐徐转头过来看着承德侯,冷笑一声,“去请大夫,看看承德侯这是怎么了!”
他说着,拂袖进了内衙,“薛按,去将京中各家贵公子贵少爷们都请到宫中去吧。”
“都请?”薛按问道。
赵煜盯着薛按,“不然,你认为应该少谁?”
薛按知道,赵煜这是真的生气了,忙低头应是,带着人亲自去请了。
长住京城,和承德侯季林关系好的,估计有十四五个之多,要请也不是大事。
“齐代青,”赵煜冷静下来了,看着被人架着的承德侯,面色沉凝,“把人都扣着,如何处置,朕会再告诉你。”
齐代青跪着应是,一头的冷汗不敢擦。
“看过大夫,承德侯要是没什么事,就请安国公陪着他一起进宫吧。”赵煜道。
安国公拱手应是,“臣稍后就陪他去宫中。”
赵煜又停下来,发现桂王和杜九言没有来,他指了指桂王和杜九言,“一起来!”
杜九言挠了挠头发跟在桂王后面。
“别怕。”桂王道:“我罩着你呢。”
杜九言朝赵煜背影看了一眼,悄摸地拉了拉桂王的衣袖,冲着他抛了媚眼,“谢谢王爷。”
桂王心头砰砰乱跳,虎着脸道:“不要胡闹。”
这还是杜九言第一次和他这样胡闹,桂王面颊板着,但是嘴角却难以自控地扯开来,眉眼里都是得意的笑。
“杜先生,”申道儒也要去的,跟在各位朝中重臣后面,含笑道:“这个案子,你查的很不容易吧?”
杜九言颔首,道:“确实不容易,辛苦不说,还担着惊。”
“杜先生是真讼师,”申道儒拱手道:“申某,敬佩不已。”
杜九言笑了笑没说话。
“你们先回去,”杜九言看了一眼街对面的跛子在,就放了心,和宴通几个人道:“今天做的很好,你们先回去休息。我和王爷去宫里。”
宴通道:“王爷,先生,我们在家等你们。”
杜九言颔首,指了指桂王,“没事,有王爷在。更何况我们只是讼师而已,难道不惩罚有罪的人,还要灭口发现罪恶的人?”
大家都笑了起来。
“跛爷在等你们,去吧。”杜九言挥手。
目送大家跟着跛子不动声色地随着人群走了。
杜九言和桂王对视一眼,上了王府的马车,对面,鲁章之和杜九言视线交错,她冲着对方一拱手,鲁章之点了点头,进了轿子。
“杜先生。”忽然,安国公在衙门前喊住了她。
杜九言心头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