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大理寺升堂,三司主审高坐公堂。
邵阳上河镇堤坝贪污案,第三次堂审。
因为金嵘等人已被定案,待审的只有钱羽和前一次未曾找到贪污罪证的毛文渊。
但因卞文清请了讼师辩讼,所以先审理卞文清。
金嵘作为证人,一同跪在一边,钱羽和毛文渊在后衙等候。
大理寺并不在路边上,而是在棋盘街后面,门前的路不是特别的宽敞,一早上,许多人来站位,就为了一会儿能等到极佳的好位置。
有人低声议论道:“杜先生可真是厉害啊,什么案子都敢接。”
“人家有真本事啊,有什么不敢接的。”
“这你就不懂了。这可都是朝廷命官,杜先生再有本事也是无权无势的讼师啊。要是得罪了谁……保不齐就有人对她下黑手呢。”
“你说有人怀恨在心暗杀杜先生。”说话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提想不到,一说还真的是。
都是关乎性命的,谁知道会不会有人狗急跳墙。
“没事,杜先生这次不是告贪官啦,而是为卞大人辩讼。这不会得罪别人的。”
“看问题不能看表面。卞文清如果真的是被人陷害的,那么陷害他的人是什么目的?又是谁在陷害他?杜先生还是有危险。”
方才说话的人觉得有道理,点头道:“您别说,方才您这话,确实有几分道理。”
“杜先生来了。”有人指着沿街走来的杜九言,她穿着簇新的讼师服,笑盈盈地朝这边走过来,身形消瘦单薄,仿佛风一吹就能倒。
这要是有人想要对她不利,她肯定没法反抗的。
忽然有人喊道:“杜先生您别怕,我们保护您。”
“多谢多谢!”杜九言冲着大家拱手,笑着道:“近日天气冷,就开始想家了。又想着邵阳的百姓,每每我上堂的时候,大家都会在门外早早等我,给我鼓励给我信心。”
“方才听有人一句保护我,心中甚感温暖,让我觉得回到了邵阳。多谢大家了,让我想家的心淡不少!”
大家听着感动,她带着儿子京城,又要独自辩讼这样的大案子,心里怎么会不惶恐不慌乱。
说是想法,不过是他掩饰而已。
“杜先生您别怕,我们虽不如邵阳人那样熟悉您,但是我们也一样尊敬您。只要您有事,招呼一声我们一定会帮忙。”
“是,就当京城是自己家,什么都别怕。”
杜九言冲着大家行礼,道:“杜某谢谢大家了,真诚的感谢。”
“还是那句话,生活中碰见纠纷,有律法方面不懂的,随时来找我。”杜九言道:“不收费!”
大家都跟着应是。
杜九言进了大理寺的衙门。
公堂内,很热闹。
鲁章之和任延辉各坐一边,安国公对面而坐。
卞文清和金嵘跪在堂中。
杜九言上前行礼。
吴文钧坐在中间,左边是刑部尚书廖征,右边是都察院左御史谢允。
“本次邵阳上河镇水利贪污案件之大,已牵涉朝中五位官员,上至刑部钱侍郎,下至工部一个小小的漕官。所贪银两,也是令人瞠目结舌。”
“前后两次,短短五年,在同一个堤坝上,贪得银两四十万。”
“皇恩浩荡,圣上体恤百姓疾苦,节衣缩食拨款修葺堤坝,却被这些国之蛀虫蚕食分割,实在令人悲愤填膺。如此之贪官污吏若不严惩,上对不起圣上,下对不起百姓。”
“是以,今日我三司受得皇命,在大理寺第三次堂审。”他说着看着卞文清,“卞文清,金嵘已认罪,并上缴你与他来往的书信,以及账册一份,证据确凿,你可认罪?!”
卞文清回道:“回大人的话,下官没有贪,无罪可认。”
“下官为了自证清白,特请了杜先生做讼师,请三位大人听辩后,能公正判断。”卞文清道。
吴文钧看着杜九言,这一堂没有请讼师,也不用请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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