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里顿时乱了套,大家又是喊府医又是请太医。
季玉坐在秦太夫人的床边,看着来回话的小厮,一字一句问道:“长平是怎么没的?你说清楚。”
“小少爷下午在房里午睡,他身边伺候的两个小子就出去后院吃饭了,就吃个饭的功夫,回来的时候少爷就看到少爷他一头栽在尿桶里,溺死了。”
小厮又道:“大夫说少爷的身体本来就没有好,可能是小解的时候头晕了,栽进去又没有人拉着,所以……”
“知道了。”季玉手里的帕子被她撕裂了,但她依旧安静地坐着,过了好一会儿她挥了挥手,“你再去问清楚,一会儿再回来回我们。”
小厮应是而去。
季玉转头,看着秦太夫人,道:“祖母,这个仇不报,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长平今年九岁,平日里爬高趴地什么都会,虽受了点伤,可也不至于小解一下,就栽在粪桶里淹死。
这分明就是有人在作践他们家,落井下石。
“不急,”秦太夫人醒了,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屋顶,长孙死了现在重孙也死了,这是有人要绝他季府的后啊,“等舅公回来再说。”
一老一少,一人躺着一人坐着。
过了两个时辰,已是半夜,安国公和承德侯季夏楠一起从门外进来。
两人年纪都不小了,精疲力尽坐在椅子上。
“爹,”季玉待他们喝过茶,“长平,到底怎么死的?”
季夏楠忍了很久的泪,这会儿终于掉下来,他拿帕子捂着脸,一瞬间苍老的仿佛与安国公同岁,呜呜咽咽地哭着。
安国公道:“头在粪桶里,闷死了。”
安国公活了一辈子,什么样的死法都见过,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季长平这样的。
粪便堵住了七巧,死的太憋屈了。
就算再闹腾,可到底只是个九岁的孩子,看着心疼。
“仵作可验了?”秦太夫人问道。
安国公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长平的死,一定是有人害的。”秦太夫人道:“哥,你这次难道还要袖手旁观吗?你再什么都不管,我们季家可就真的家破人亡,绝后了。”
“我什么时候也没有对你们袖手旁观过。”安国公道:“可长平的死是意外,你们祖孙二人不许胡思乱想。”
秦太夫人要起来,撑了几次没成功,季玉上来搭着手扶着。
“长平九岁了,他伤的是肋骨,就算他有病痛,可怎么可能会头晕?”秦太夫人道:“哥,你还要和稀泥吗?我的孙子没有了,重孙子也没有了,你看不到吗?”
“活不成了,我活不成了啊!”秦太夫人嚎啕大哭。
安国公闭着眼睛,道:“那你说说看,你想干什么?你找谁报仇?”
“找谁?”秦太夫人停止了哭,看着安国公,“找谁难道你不知道吗?不是那钱羽逼着我们添柴加火弄倒吴文钧,就是吴文钧设计,让我们以为是钱羽做的。”
“都不是好人,都是畜生,我的长平那么小啊,”秦太夫人哭着道。
安国公沉默着,“没有证据!我去现场看过,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长平是被人害死的。”
“两个小厮去厨房拿饭和汤不过前后脚的功夫,一盏茶的时间都没有,他门外还守着人,就算是一只苍蝇进去了,也会有动静的。”安国公道。
秦太夫人不相信,冷冷盯着安国公,“好,你不管,那我自己去处理。引起什么后果,你就不要怪我这个做妹妹的没有事先告诉你。”
她说着,扶着季玉起来,季夏楠也没有拦着,祖孙三代人一起往外走。
安国公支着额头靠在椅子上,不看他们。
三个人连夜再去了隆恩寺,看到了死去的季长平。季玉道:“祖母,要不要请杜九言?”
“请她查?”秦太夫人问道。
季玉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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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你们在说,想到我没有存稿,哇地一声哭出来。其实存稿单薄,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我一直在哇哇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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