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回礼,道:“都是年轻人,吃好喝好,要是谁损你,你就损回去,别吃亏了。”
“先生太风趣了。”寇礼征道:“大家都对我很客气,没有谁损我。”
“杜先生你……不讨厌燕京吗?”
寇礼征问出他一直觉得疑惑的问题。
“我很大度啊。”杜九言笑了,“从来不记仇。”
寇礼征一愣。
“开玩笑的。我和燕京之间没什么仇恨。要说交锋也是上一次比试,燕京也是奉命行事而已,并无瓜葛更谈不上仇恨。”杜九言道。
她不喜欢的只是申道儒这个人而已,在当时他明知道自己的案子有问题的时候,他还试图忽略,在她重新查证让她去主讼的时候,他也并没有将整个案子查清楚交给她。
这样的人,不宜来往。
但申道儒不代表整个燕京,二者之间只有联系并非等同。
“是我小人之心了。”寇礼征拱手,“听说三尺堂要开业了,等开业时我再登门给您道贺。”
“我先告辞了。”
杜九言含笑送他出去。
大家吃吃喝喝闹到半夜,拿着桂王和靖宁侯的名帖,在宵禁后的京城大街上走的东倒西歪。
“我乃,白蛇仙姑素贞是也。自幼在峨眉修炼,习就奇巧变化,炼成双锋宝剑……”窦荣兴哼唱着,甩着袖子像个夜间归来的纨绔公子,宋吉艺接着唱,“是、是、是我、我、我、我思、思念、凡、凡间间……呜。”
“别唱了。”窦荣兴捂着他的嘴,“凡间可一点不思念你。”
宋吉艺委屈巴巴地看着杜九言。
“没法安慰你。”杜九言忧虑地看着他,“我比他的感受还要糟糕。”
宋吉艺哼了一声,“我、我、我就、就、就唱!”
他一个人边走边哼。
“好听。”鲁念宗没喝酒,一直跟着闹儿和花子,“特别好听。”
花子笑着道:“谢谢鲁叔叔。”
“叔叔?”鲁念宗咬着唇看着花子,一脸不解,“为什么喊叔叔?”
花子愣住。
鲁念宗的年纪,他喊叔叔是正常的。
“九哥、”花子看着杜九言,“我、我喊什么?”
杜九言道:“喊公子。”
“谢谢鲁公子。”花子道。
鲁念宗笑了,点着头,“我很小,你喊叔叔是错的。”
花子点头。
闹哄哄的,杜九言和桂王一起送鲁念宗回去,鲁家的侧门一直是开着的,他们到门口鲁章之就已经出来了,拱手道:“给二位添麻烦了?”
“没有,公子自己照顾自己,没有给任何人添麻烦。”
鲁章之牵着儿子的手,含笑道:“天色不早了,就不请二位进来喝茶了,改日鲁某设宴再请。”
“早点歇着吧。”桂王挥着手,“走了走了。”
“再见言言和王爷!”鲁念宗也挥着手。
门关上,鲁念宗小声和鲁章之道:“爹啊,王爷今天说喜欢言言。”
“烟烟?”鲁章之问道。
鲁念宗摇头,“不是烟烟,是言言。王爷就是这么喊她的。烟烟是烟烟,言言是言言,您别弄混了。”
“怎么会混,他们一个男孩子一个女孩子。而且烟烟已经不在了。”鲁章之道:“是你,不要乱喊,免得惹了杜九言不高兴。”
鲁念宗摇头,“不会,言言喜欢我的。”
鲁章之失笑。
“您知道,言言和烟烟哪里不像吗?”鲁念宗道。
鲁章之奇怪地看着他。
“眼睛,”鲁念宗低声道:“言言的眼睛更亮点,烟烟的眼睛不亮!”
鲁章之被他说的糊涂了,“他们是五官是有点像,可不像的地方不止眼睛啊。你这么说有些夸大了。”
“不是、不是……”
父子两人说着进了房里,话头被鲁夫人打断了,“夸大了什么了,老远就听你们争辩。”
“娘,”鲁念宗道:“我告诉爹言言和烟烟眼睛不像,爹说我夸大。爹不求证就否定我,不客观!”
鲁夫人一头雾水,“烟烟和言言都是谁?”
“九烟和杜九言,”鲁章之无奈地道:“杜九言和九烟的容貌是有点相似的,但也只是乍一看罢了,细细去打量两人的气质完全不同,更何况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不过是错觉而已。”
鲁夫人凝眉,“很像吗?改日我要请杜先生来家里坐坐。”
“请!”鲁念宗道:“我要破冰钓鱼。”
鲁夫人就放了这件事,“行,你破冰钓鱼请她。”
一家三口说着话,鲁念宗一会儿便睡熟了,鲁夫人给儿子盖好被子回了房里,鲁章之还在看书,她叹了口气道:“老爷,真的不找九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