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太平静了,非得弄的鸡飞狗跳才高兴。”
杜九言到是挺喜欢柴太太的。
两个人回到枯井,自然没有额外的收获,杜九言辞了柴保长,去了崔巧的烧饼摊子。
“杜先生,”崔巧看见她笑着道:“您来查案子吗?”
杜九言笑着点头,“刚才看到你儿子了,很可爱啊。”
“是啊,虽然年纪小,可能说会道,也不知道像谁。”说到儿子,崔巧很高兴。
杜九言笑着道:“他爹不回来吗,在什么地方做事?”
“他……”崔巧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其实,他去年八月份,修城墙的时候被石头砸死了。”
“我没敢对外说,怕大家知道传到我婆母耳朵里,要是她知道了,肯定受不了。”
崔巧说着,垂着头用袖子抹着眼泪。
杜九言到是没有想到她男人已经死了,沉默了一会儿,她问道:“你婆母吃药一个月要多少钱?”
“一个月十五副药,一副药就要四百文钱。以前日子好的时候,还能放两根参须,现在不敢放,实在是……吃不起了。”崔巧道。
“什么病?”
“就是年轻的时候亏着身子了,现在夜里睡不着,吃了东西就吐。大夫说了,要是放在有钱人家,吃个半年的好药补一补就过去了。”崔巧说着红了眼睛,“可、可我们吃不起。”
“好药的话,多少钱一副要吃多久呢?”杜九言问道。
“大夫说九两银子一副,用的最好的人参最好的配药,连着吃三个月就肯定没事。”崔巧说着苦笑了一下,“让杜先生您笑话了。”
九两银子一副药,要吃三个月,那要四百多两银子了。
这对于他们来说,确实只能兴叹了。
“你去找大夫来,让大夫再给你婆母瞧瞧。药费我帮你出了。”杜九言道。
崔巧一愣,“要很多钱的,使不得……使不得。”
“去吧。先听听大夫怎么说。”杜九言道。
崔巧犹豫着看着杜九言,“这……这怎么好意思,我……”
“没事。我帮你看着摊子,你早去早回。”杜九言说着,拿着凳子坐下来。
崔巧擦了擦手,将围裙接下来,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过了一会儿带了一位提着药箱的老大夫过来,对方一看到杜九言,就激动地道:“真的是杜先生!我还以为崔娘子是骗老夫的呢。”
“是我。您先给崔娘子的婆母看病,诊断一下她现在的病情。”
老大夫应是,大家一起去了崔巧的家中。
家里是个紧凑的四合院,正院加耳房一共六间,堂屋里都是老旧的家具,崔氏的婆母王氏住在东面的厢房里,房间里是一股浓浓的药味。
杜九言进去,就看到老太太正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打着盹儿,脸色蜡黄,枯瘦虚弱。
老大夫诊脉,回头和杜九言说了一串关于病情的描述,给了结论,“也不是大病,就是年轻的时候亏的厉害,现在年纪大了,这些亏的病就一起出来了。”
“这就跟漏雨的屋顶,这里一个洞那边一个坑,没什么好地方了。”
杜九言颔首,“能修补好吗?”
“想全部修补好,可要费不少银子。老夫就算便宜点算一算,这一副药少不得七八两银子。两天一副药至少连吃三个月。”
“三个月后呢?”杜九言问道。
“三个月后老夫能保证她能下地走动干个家务,做个饭。但要想生龙活虎,老夫也不敢打包票。”
“按老夫说,就普通药吊着命,哪天去了大家都轻松。要不然这么多钱花她身上,这儿孙怎么办,背一身的债,下半辈子也不要活了。”老大夫叹了口气。
崔巧在一边擦着眼泪。
“您正常开药吧,多少钱回头去和我结账。”杜九言道。
老大夫也是一愣,很暧昧地看了一眼崔巧和杜九言,顿了顿点头道:“有杜先生出面,那老夫这就开方子。”又和崔巧道:“你一会儿去医馆取药回来,我再教你怎么煎。”
崔巧应是送老大夫出去。
杜九言就坐在崔巧婆母的床边,打量着她的房间。
王氏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着杜九言问道:“是胡饮回来了吗?”
“我不是,他还没有回来。”杜九言道。
王氏道:“您是杜先生?”
“是,我是杜九言。”
王氏挣扎想要坐起来,又躺了回去,“巧儿和我说了。我一条老命不值得花这么多钱!”
“您挣钱也不容易,真的,不需要花钱,我也就早死几天晚死几天而已了。”
杜九言道:“性命的贵重和年纪没有关系,您好好吃药。”
王氏低声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