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他说清楚。”
阮氏说着要走,杜九言喊住她,“你、是不是早年不能生?”
她那么迟才生了一个女儿,邱文七八岁了还没有老二,所以杜九言才有这样的感觉。
“是、是的。”阮氏道:“文文来的特别不容易。”
杜九言眉头蹙了起来,面色发沉,“你、去钟山寺求子了吗?”
“杜先生您怎么知道的?”阮氏点头道:“我求子了,花了二两银子喝了两次送子汤才有了身孕。”
“这和我家的事有关系吗?”
杜九言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攥了拳头,她深吸了一口气,道:“没关系,我随口问问。你夫君在哪里,我和你一起去找他。”
“那、那太感谢了。您的话他肯定听。”
阮氏带着杜九言去找他夫君,邱虎是木匠,手艺在城东一带小有名气,所以手里的活一直不断,他家的日子过的还挺富足的。
他身量不高,皮肤黑黑的,一双手因为做木工的关系,显得很粗糙。他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杜九言会来找他,所以绞着手很不安地看着她。
他没有怪阮氏多事生事,甚至看到阮氏连一个抱怨的眼神都没有,杜九言觉得阮氏没有说错,他们夫妻的感情,以前应该还是很好的。
他们在雇主家门口,杜九言左右看看,“你现在有时间吗?”
邱虎道:“有、有时间的。我现在歇着,晚上再加点时间就行了。”
“只要今天把柜子打好就行。”
杜九言和他笑了笑,“你家不远,那去你家说话。”
邱虎应是,三个人就一起回了他们的家。邱虎的家不大,但是如同他们一家三口一样,收拾的非常干净利索,院子里晾着半新不旧的衣服,所有的东西归置的整整齐齐,很有条理。
家里的家具也不是全新的,能看得出修过的痕迹,桌上放着带花的茶壶,椅子上铺着碎花的垫子,供案上一只缺了口子但很漂亮的梅瓶里,插着几枝杜鹃花。
是个非常温馨的小家。
阮氏去厨房泡茶,杜九言和邱虎在正堂坐下来,她问道:“你为什么打自己的妻子,她说你以前对她很好,最近怎么了?”
“她、她和你说了?”邱虎局促不安。
杜九言颔首,“她说你很苦闷,所以很心疼你。右手骨裂了也不敢去看大夫。”
“骨裂了?”邱虎面色大变,蹭的一下站起来要去看阮氏,杜九言道:“不着急这半个时辰,等话说完,你再陪她去。”
邱虎的关心不是假的,他又焦躁不安地坐下来,心不在焉地朝厨房看。
“你听说了什么吗?”杜九言问到:“有人告诉你,文文不是你亲生的女儿?”
邱虎猛然抬头看着杜九言,难堪,痛苦羞耻让他脸色苍白,他一双手互相支撑的绞在一起,可还是不停地发抖,许久之后他点了头,道:“有人告诉我,朝廷砍了那么多钟山寺的和尚,主要原因除了他们杀人外,还因为他们……他们……”
他难以启齿,恨的磨着牙,狂躁地拍着一掌桌子,“这群畜生!”
杜九言此刻心中的寒凉,不比邱虎少,她稳住情绪,道:“你有证据?”
“我看大夫了。”邱虎看着杜九言,“以前巧云怀不上,我们从来没有想过是我的问题。”
“所以我没有看过大夫,都是她在吃药。这一次,我……我看过大夫,大夫说我不正常。”
杜九言看着他,等着他说话。
“大夫说、说我肾不好,而且时间、时间太短了。”邱虎道:“我、我常常还没、就、就……”
早泄?杜九言道:“所以你回来打她?”
这让她想到昨天跛子说的命案。
“我也不想,我、我忍不住。我心里难过。”邱虎道。
“如果你听到的话是真的,那么这件事你认为你和阮氏,谁受害更严重。”杜九言敲了敲桌子,提醒邱虎,“她要是嫌弃你阳痿早泄,抡起拳头打你,行吗?”
邱虎目瞪口呆地看着杜九言。
“你这做法很令我不齿。就算阮氏和别人通奸有孕,你也不不能动手。你可以和她和离,再去找个年轻貌美的。”杜九言道:“你凭什么打她?”
她说着,喊阮氏进来,阮氏看着杜九言。
“你找个榔头来,将他手骨砸碎了。我给你做主,他还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