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的事,本官要仔细想想。”
申道儒应是,脚步轻松地离开了任府,他心情很不错的带着长安漫步在街上,两个人不知不觉走到蔡记门外,申道儒想了想转身要走,忽然从里面有说有笑的出来一行人,其中两个人他看着很面生。
一位生的五大三粗,另外一位则是个个子高瘦的少年,而其他人则是老熟人。
“哎呀呀,申先生!”杜九言叉腰拦在申道儒面前,扬起下颌看着对方,“吃饭了吗?”
这太无礼了,申道儒愠怒道:“还不曾吃过。杜先生这是吃饱了,出来消食?”
“是啊,”杜九言指了指后面的一群兄弟,包括桂王在内,“和兄弟们喝酒出来,正打算回去。”
她这语气,活脱脱就是个市井流氓,申道儒想到她的事……顿时面色古怪,半句话都不想和她说了,“告辞了。”
“别走啊,”杜九言依旧叉腰,“怀王的案子辩的没意思,您这接了讼案吃力不讨好啊,又不是圣上指派,您白费这功夫干什么。”
“得闲,还不如多看几本书。”
申道儒道:“我为什么接怀王的案子,杜先生不知道吗?”
别的案子,他接了纯粹是因为他是讼师,燕京讼行向来不会可以去分辨案子有无好处。但是这一次,他为怀王辩讼,志不在此。
“不知道,”杜九言道:“不如你告诉我吧。”
申道儒拂袖道:“既如此,我们还是公堂见吧。”
说着便要走。
杜九言人多,多到什么程度?多到他们并排站着,能把宽阔的街道给堵住。
若是不了解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群纨绔子弟当街调戏良家妇女。完全就是强抢民女的架势。
“你!”申道儒年纪大了,气的眼前发黑,指着杜九言摔手道:“老夫不和你逞口舌之快。”
说着,带着长安掉头走了。
杜九言看着申道儒的背影嘿嘿一笑。
“人多力量大!”杜九言道:“按照这情况,咱们可以在京城横着走了。”
桂王白了她一眼,扯着嘴角道:“我看过几天你要趴着走了。”
“不吉利。”杜九言吸了吸鼻子,道:“愁人。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
顺天十年,四月二十六,天气晴朗,风吹在人脸上既不热也不冷,正是一年中最舒服的时间。
轰动全国的怀王拐卖、虐杀幼女案,在大理寺开堂。
案件的经过和细节,百姓们已经口耳相传,几乎快要演化成怀王是个专吃幼女的妖怪。所以,京中的小姑娘们,都很害怕怀王,认为他只要一张嘴,就能把自己吞下去。
这让小姑娘们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敢单独出门。
这一天,许多小姑娘们闹着,要去大理寺门口听辩讼,她们认为今天怀王就能被砍头。妖怪被砍头了,她们就不用害怕了,就能正常上街了。
赵煜一身明黄,从御书房内出来,刚到坤宁宫门口,太后正扶着钱嬷嬷出来,他一怔行礼道:“母后是要去散步吗?”
“嗯。”太后挥着手,“你忙你的去吧,哀家去散步。”
赵煜道:“朕去找鲁阁老说几句话。”
太后在坤宁宫门口等了等,见赵煜走远,就扶着钱嬷嬷的手往宫门外去。
半刻钟后,太后和赵煜在大理寺的后衙碰见,母子二人都一怔,赵煜拱手道:“早知道母后要来,儿子就陪着您一起了。”
“无碍,离的又不远。”太后指了指前面,“走吧,要开始了。”
赵煜和太后来都没有通知别人,以至于他们进去的时候,忽然发现内阁里的鲁阁老,任阁老以及安国公等人都在。
半个朝堂的高官,齐聚在大理寺的后衙中。
一墙之隔,外面的声音听的非常清楚。大家都没有正式上堂旁听的打算,所以才不约而同地坐在这里。
“不要声张,免得他们紧张。”赵煜摆了摆手,道:“都坐吧,坐。”
赵煜扶着太后坐下来,太后左右看看,问鲁章之,“……没看见桂王?”
“王爷在公堂旁听。”鲁章之道。
太后嘴角抖了抖,大家都在后衙听,就他最张扬,就大刺刺的上前堂旁听去了。
“要开始了吧?”太后看了一眼漏刻,任延辉回道:“卯时三刻。这就要开始了。”
果然,话音落下,就听到外面传来啪的一声惊叹木响,钱羽道:“升堂!”
“将主犯怀王带上堂来!”
怀王是主犯,先审主犯,再依律判从犯罪责,至于怀王妃等一干女眷,是杀还是留看皇权是赦免还是连坐,严格来说,这并不在律法规定之内,所以怀王妃不在本案从犯审理之中。
外面响起一阵喧哗之声,有人道:“讼师上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