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言冲着大家拱手,道:“一起上!”
菜一道道摆上来,酒开封后满街的酒香,大家四面八方过来,三三两两找椅子坐下来,城楼上响起了炮声,轰得一声后是连串不断的鞭炮声噼里啪啦放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停下来。
“我在邵阳长大,这五六十年就没有见过像今天这么热闹的场面。”
“那是肯定的,以前可没有杜先生啊。”
大家都吆喝着,杜九言端着碗冲着所有人喊道:“这一杯我敬各位父老乡亲,祝大家日子越过越红火,身体健康事事顺心!”
“干!”杜九言道。
“干!”所有人附和道。
声音又齐又高,回荡在邵阳城的上空。
这一场宴席,从下午未时喝到宵禁,满街的酒坛子,满街的桌子,能喝酒的都是东倒西歪,杜九言扶着桌子,和一位面熟的大爷说话,大爷说的邵阳话,杜九言撸着袖子,鸡同鸭讲说了足足有半盏茶,还是跛子拉着她要走,和众人道:“她不能再喝了,大家有事明天酒醒了再来。”
“喝!”杜九言道,“再上酒!”
有人附和,喊道:“喝!”
“行了啊。”跛子哭笑不得,拉着杜九言和众人道,“你们继续,酒管够的。”
跛子拉着杜九言回家,她一走大家也没了主心骨,呼呼喝喝各自回家了,女人说说笑笑留下来收拾。
杜九言倒在床上,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话,跛子坐在床边看着她时不时露出的怪样子,不由失笑,敲了一下她的额头,低声道:“逞能!”
不能喝还要喝这么多,逢人来敬酒她都不拒绝。
“要喝水吗?”跛子问道。
杜九言点头,道:“要的,我现在吧……头很疼。”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跛子无奈,给她倒茶来扶着她起来给她喂了,杜九言喝了一口倒下去,看着帐子顶眼睛直勾勾地道,“伯爷,我和你说句掏心的话。”
跛子正色在床边坐下来,颔首道:“你说。”
“这酒,不好喝!”杜九言嫌弃道,“极为低劣。咱们订的匆忙,都没想到试喝一下。”
跛子顿时抚额,头疼地道:“你睡觉吧。”
还以为她要说什么,没想到说来说去,还是废话。
“别走啊,”杜九言喊道,“你把先生请来,咱们再聊聊。”
跛子将她鞋袜脱了,给她盖上被子,无奈道:“你认为你现在能聊出什么结果吗?”
“还是要聊啊。”杜九言道,“不管多好的关系,都要聊,只有不停的沟通,咱们才能友谊长存。”
跛子看着她,她面颊红扑扑的,正笑弯了一双眼睛看着他,他重新坐下来,道:“那你和我聊吧。”
“聊什么?”杜九言看着他。
跛子笑了,“你不是说要沟通吗,你也和我沟通一下。”
“咱们心有灵犀,不需要沟通了。”杜九言坐起来,盘腿坐在床上拥着被子,凝眉道,“你说,是吧。”
跛子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忽然起身将她抱在怀里,柔声道:“睡吧!”
杜九言愣了一下,迷蒙着眼睛看着他,跛子将她放倒盖好被子,拍了拍她的额头,道:“我们在隔壁,有不舒服就喊一声。”
杜九言颔首,一本正经地问道:“怎么喊?吆喝还是尖叫?”
她一喝酒就是这样,憨态可掬,颠颠傻傻的,跛子笑着道:“都可以!”
“明白了,跛爷。”杜九言颔首。
跛子将灯调暗了开门出去,杜九言翻了身侧躺着看着灯眼睛发直,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我家王爷这会儿在干什么。”
说着就睡着了。
好在,第二天起来头不疼,收拾齐整去了西南。
她一到门口,门内的人得了信,都迎了出来,你一句我一句的将她围在中间。
杜九言和刘嵘勤行礼,道:“先生近日可好?”
“托你的福,过的不错。”刘嵘勤笑着道,“你过的很精彩,我们都已有耳闻了。”
傅元吾上来道:“杜先生辩的几个案子都很精彩,我们前些日子还在研究讨论几个案子呢。”
“是啊,我们模拟了公堂,按照您的思路,辩了几场。”段应笑着道。
“是吗,能让你们研究也是我的荣幸啊。”杜九言道,“现在蹴鞠如何了?”
“现在闲暇之余,我们就是蹴鞠跑步,大家的身体都变好了。”徐子玉喜气洋洋地道。
杜九言打量着他,道:“怎么一年不见,发现你过的不错,人没胖气色还这么好。”
“他有喜事,”大家哈哈笑了起来,杜九言不解地看着徐子玉。
徐子玉挠着头笑着道:“我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