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将整个悬崖底下都搜查了一遍,一无所获。
“天黑了,都上去吧,明天再找。”杜九言和大家道谢,“辛苦各位师父了。”
法华寺的师父们都上去了,杜九言打着火把,看着黑黢黢的林子,问道:“跛爷,你觉得呢?”
“不好说。”跛子道,“如果是狼叼走,也不会拖很远,如果是他们没有死,自己走了那也应该在附近,听到我们在喊,也应该出来才对。”
“除非,”他看着杜九言,“附近有一处隐秘的狼窝。”
杜九言闭上眼睛,好一会儿再睁开,道:“我们再找找。”
两个人在林子里又走了一夜,并没有找到隐蔽的猛兽窝,但也没有闹儿和凌戎的踪迹。
“能去哪里呢?”一夜没有睡,杜九言很焦躁,恨不得立刻将那个少年找到,碎尸万段!
天亮的时候法华寺的师父们再次下来,杜九言和跛子到庙里休息。
陈朗和花子还有小萝卜以及三尺堂的几个人都在法华寺里。
大家一个个都是面色衰败,满面哀痛。
花子哭了一夜,眼睛肿的和桃子一样,小萝卜抱着杜九言哽咽地道:“娘,没有找到闹儿叔他们,是不是就表示,他们有可能没有死?”
“是的。”杜九言道,“生见人死见尸。既然什么都没有看到,一定是他们没有事,自己走了。”
小萝卜眼泪啪嗒啪嗒地掉着,点着头道:“对的对的,一定没事的,化险为夷吉人天相!”
“九言,”陈朗看向杜九言,语气沉痛地道,“杀人的少年抓到了吗?”
杜九言道:“跛爷的人去找了,很快就能找到。”
陈朗点了点头。
“花子。”杜九言将闹儿留下来的玉佩给他看,“这个,你可知道来历?”
闹儿抹了眼泪,接过玉佩来歪着头道:“这块玉佩我也有一块,是我和他跟着你出门,得的见面礼。”
和她一起出去,得到的见面礼?
“谁家?”杜九言问道。
花子歪着头想了想,道:“是今年过年的时候,去安国公府得到的,我不记得是哪位长辈给的,但回来的时候礼物里有这块青玉。”
“闹儿哥很喜欢,所以编了璎珞做腰坠了。”
安国公府!
杜九言抿着唇没有再问,陈朗问道:“九言,整件事我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你可有空,和我说一说来龙去脉,或许、我能帮你解惑一件事重要的事。”
“先生?”杜九言看着他。
陈朗道:“我当时离开,是因为我听到了不该听的事。”
“而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的力量能够改变的。在连累了全家人性命后,我心灰意冷流浪在外。就像我和你说的,我一直在等待机会。”
“或许,现在就是我的机会。”
杜九言点头,道:“稍后我找个安静的地方,和先生慢慢说。”
陈朗叹了口气,道:“就是闹儿……是我们疏忽了,昨天要是到京城的时候,就去找他回来就好了。”
“嗯。”杜九言很懊恼,她当时应该带他一起去,或者昨天一回来就喊他回家。
如果她这么做了,闹儿也不会。
她一圈打在地上,懊恼不已。
“不是你的错。”跛子握着她的手,看着上面的破皮道,“你不是常说,我们不应该拿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的吗?”
杜九言怒道:“我生气,气到想要杀人。”
“千刀万剐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跛子拍了拍她,低声道:“很快了,我们离真正的真相,只差最后一步。”
“九哥,先生。”银手从山脚跑上来,问道,“出事的是闹儿?”
他昨天在书院就听说这边有人跳崖还有人殉情,却一直没有留意,直到今天早上去王府找陈朗才知道,出事的是闹儿。
“嗯。”陈朗道。
“他娘的!”银手啐了一口,像一头暴怒的狮子,骂道,“哪个狗杂种,我亲手宰了他。”
陈朗道:“你跛子哥已经让手下去查了,一定会找到的。”
“我、我去找闹儿。”银手道,“生见人死见尸,既然什么都没有看到,那闹儿肯定没事。”
他说着,掉头就跑走了。
在法华寺待到晚上,把找人的事交给了府衙,所有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王府。
王府里都是沉沉的死气。
谢桦迎过来,扶着杜九言道:“您心里再难过也还要是吃东西还要休息。”
“奴婢给你烧洗澡水,您吃点东西睡一觉再说别的话。”
杜九言看着谢桦,道:“你随我来宴席室,我和陈先生有事想要和你确认。”
“和奴婢?”谢桦道,“是不是这个案子有关?”
杜九言点头,道:“时间太久了,宫里的老人所剩不多了。”
“是。”谢桦道,“奴婢在宫里三十六年,先帝在位的时候,奴婢就在了。”
杜九言颔首,和谢桦还有陈朗去了宴席室。
跛子收拾了一番,出城去找玉道人。
银手垂头丧气地回家,刚到门口就碰见了潘有量。
“是杜萤出事了?”
“嗯。”银手和他说了事情的经过。
潘有量叹了口气,道:“你先回去睡觉,什么事睡醒了再说。”
“父亲要出去吗?”
潘有量道:“九江王去世后,我还没有去过隆恩寺,趁着现在没事,去走一趟全一个礼数。”
“我陪您一起。”银手道。
杜九言交代了,让他们所有人都注意安全,出去的时候不要一个人。
“行吧,我们早去早回。”
银手随潘有量去了隆恩寺。此刻,隆恩寺里很多人进进出出,银手扶着上了台阶,低声道:“爹,台阶湿滑,您注意些。”
“嗯。”潘有量安慰他道,“你别胡思乱想。杜萤什么踪迹都没有,肯定没有事的。”
银手心里难过,但也觉得肯定是这样的。要不然不可能找不到的。
父子两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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