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杀人如麻的江洋大盗也做不到吧。
毕竟,那可都是自己的亲人,这其中还包括自己的孩子。
“如何能证明,和翠儿寻欢作乐的人,就是周元?”下面,有人质问道。
杜九言扬眉道:“不需要证明,因为这只是作证。”
那人脸色一僵,讪讪然坐下来。
“不过,我当时也没有全然排除周元,毕竟,我知道了他装晕。如果没有鬼,他为何要装晕?”
“这很难说的通。”
周元躬身回道:“是、是因为当我二十一号夜里醒来的时候,我知道家里出事了。我本来是想出面的,可是我和我娘商量一遍,觉得我不能立刻醒。”
“一旦我醒了,很有可能衙门就会怀疑是我杀的,毕竟,我曾经说过大逆不道的话。”
封召平道:“这、也是佐证?”
“推理嘛。”杜九言道,“先理顺了思路和过程,一一排除,最后得到的自然就是真相了。”
“那么,他心虚地逃走,也是因为怕被怀疑?”
“镖局的那些人指认他,是他们陷害他?”封召平质问道。
杜九言看着封召平,一笑,道:“封姑爷言辞还是很犀利的嘛,比你刚才温润的样子讨喜多了。”
封召平嘴角挂不住,抖了抖。
“方才就说过了,他不是逃走。而是被人掳走了。”杜九言道,“我在城外的乱葬岗的一座旧坟里找到他的。”
“被人捆着,放在棺材里。那地方很难找,想必寻常不会有人去,就算周元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他。”
封召平问道:“既如此难找,杜先生又是怎么找到的?”
“我要说巧合,就有点敷衍了。其实吧,我是让人跟着你身边三位的得用刀常随了。你不能让周元死,总会要送饭送水的。”
“多则三日,少则一日就要去看看的。”
“你猜怎么着?”杜九言道,“不是一日也不是三日,两日就找到周元了。”
封召平抿着唇,面色冷峻,再难露出云淡风轻的神态。
“杜先生说笑了,我没有绑他,更没有杀人。小人不知道您跟踪的是谁的人。”
“诶?”杜九言道,“不是你的人吗?顾青山,把人带上来吧。”
顾青山揪着个小厮带上来。
封召平脸色一变,他不知道他的小厮被抓了。
难怪从昨天就没有看到他的人,还以为他在看守周元,不方便回来。
“三爷!”小厮噗通跪下来,磕头道,“小人无能,小人无能啊!”
封召平在家里排行第三,所以封家的人喊他三爷。
“你做什么了。”封召平沉了口气,冷着脸问道。
小厮磕着头道:“小人绑架了周二爷,小人一心想要给三奶奶报仇。三爷,小人做错了!”
“胡闹。”封召平道,“你怎可做如此糊涂之事。”
小厮不停磕头。
“杜先生,”封召平道,“下人愚昧无知,给您和邵大人添麻烦了。他虽是个大人了,但却是小人的随从,他犯错小人难辞其咎,还请杜先生和大人责罚。”
“不急罚。”杜九言道,“你的小厮一肩担责了,倒把你摘干净了。”
杜九言道:“这让我想起来镖局的几个人,也算是盗亦有道了,虽杀了人,却帮着你一起撒谎,指认周元。”
“不知道,他们为何对你这么忠心信任呢?”
封召平道:“杜先生,您的话我不明白。我和他们根本不认识。”
“我猜,你让他们甘愿在被抓后,还帮着你指认周元的原因,是因为,你们早就计划好了,就算所有一切都败露了,你也帮他们从县衙的大牢逃走吧?”
封召平一愣。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你根本就没有打算救他们出去。”
她说着,拍了拍手,乔墨领着镖局一行人过来,让他们一起跪在这里,杜九言和李矛道:“他救不出去你的,你可知道为什么?”
李矛看着杜九言,没有说话。
“因为他根本不可能救你们。你想想,如果将你救出去,他要给你们多少钱?”
“且,他这辈子都有把柄在你们手中。他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给自己留下后患?”
邵文良怒道:“谁也不可能从本官的县衙大狱里,劫走任何人!”
“看!”杜九言道,“邵大人也说,没有人能从县衙里劫走人的。”
“李矛,你和一个小人讲江湖道义,你很傻啊。”
李矛面色微变,朝封召平看去。
封召平额头出了一层细汗。
“杜先生,您这话有失偏颇……”封召平的话说了一半,李矛忽然道,“我说!”
他指着封召平,道:“是封三爷指使我们灭周氏满门的。”
“我们和周二爷,根本不认识。”